梁有思驚訝地抬頭,“沒有,小人是自己來的。”
“那你如何與王家人聯絡?”
梁有思這才明白過來,趕緊說道,“夏姨娘說的明白,若是小人得手了,就到黃縣城南的陶記彩帛鋪子尋陶掌櫃。”
周衛極記下這家鋪子的名稱,看了惴惴不安地梁有思一眼,“為何到此這麼久,才有動作?”
梁有思縮脖子嚥下一口吐沫,“接下這買賣時,他們也沒說死日子。小人到了這裡覺得呆的挺舒坦。就,就想多待幾日……”
王家還真是找了個靠譜的廢物!
周衛極看著他,不語。
見他這樣。梁有思更慌,“周爺,小人該說的都說了,真的。”
雷天澤忍不住一拍額頭,沒想動這梁有思這麼沒骨頭,自己還真是高看了他。
“沒說的,也說出來吧?”周衛極一敲桌面。“王家到底給了你多少銀子?!”
梁有思腿一軟,哎呦一聲站穩,“二百五十兩。事成之後還有二百五十兩。周爺,小人方才也沒有騙您,起初時那夏姨娘是打算給小人一百兩銀子,小人嫌錢少不肯幹就沒答應。是他們兩日後又找到小的。答應給小的五百兩銀子。小的這才來的。周爺,小的來了這些時日,沒有做一件針對周夫人的壞事,只四處打聽了一些訊息而已。小人說的千真萬確,周爺,小人把所有事情都說了,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小人這一回吧。”
“村裡上吊死的鄭氏,可與你有關?”周衛極接著問道。
梁有思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絕對沒有。當日小人就扒衣服證明清白了。”
周衛極冷哼一聲,“你當真以為這裡離著京城遠,爺我就不曉得你那些陰損手段麼?把東西交出來吧!”
不同於交代王家的事情,梁有思這次卻很堅持,“周爺,小人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東西。要怎麼交啊!”
周衛極依舊一副沉穩自信的模樣,沉著臉接著道,“就是能給身上染胎記的藥,還要爺我親自動手扒了你的衣服不成?”
刀無鋒說過,這廝的褲子裡有暗兜,重要的東西他都隨身收著。
梁有思卻還爭辯,“周爺,小人身上真的什麼都沒有,若不是怕汙了您的眼,小人一定扒開給您看看。”
周衛極一皺眉,“既然如此,別怪爺手下不留情!”
梁有思縮著脖子,聲音發抖道,“爺,真的,小人說的都是真的,小人真的沒有那種藥啊!”
周衛極皺眉,看來梁有思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的。周衛極還沒有動作,雷天澤就站起身走到梁有思身邊,一手砍在他的肩頭,又一伸手梁有思支撐柺杖的右手便軟綿綿地垂下來,柺杖也掉在地上。
“啊”梁有思跌倒在地,痛叫起來。
雷天澤又在他脖子上一點,這廝就不能叫出聲來。雷天澤不再看他,轉身坐到周衛極身邊,“妹夫,梅縣王家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周衛極看了梁有思一眼,“藍怡不想我插手此事。”
雷天澤挑眉,隨即明瞭地一笑,“如此也好。”
以審問出來的這些訊息,就算是把梁有思壓到衙門,也不過是杖責一頓了事,梅縣王家二房也不會因此傷筋動骨。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只是王家的一個姨娘出面罷了,王明禮可以把自己乾乾淨淨的摘出去,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做過。這一點他們都明白,所以藍怡才說要把這件事情交給她處理。
周衛極低頭,掩住眼裡的柔情。
梁有思疼的大汗淋漓,勉強向前爬著幾步,衝著兩人用力點頭。
周衛極看了他一眼,“去把東西拿出來!”
梁有思咬牙哆嗦著指了指固定左腿的夾板,以他現在的力氣是不可能開啟夾板的。
雷天澤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解開他腿上的夾板,略一翻看便發現一塊夾板被梁有思動了手腳。夾板內側貼著一個小小的袋子,雷天澤取下,小心地開啟袋子。
裡邊有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個油布小包,雷天澤開啟小包,見到裡邊是白色粉末,他低頭聞了聞,微微皺眉。
周衛極見此,取過去觀察一番,又低頭聞聞,並無異味。
“這藥,怕是要用水化開。”說完,他看了一眼不成形的梁有思,眼神一沉,沒想到雷天澤就如此重。
梁有思又是點頭。
雷天澤用匕首挖出一點藥放在一塊淺色皮子上,用水慢慢化開。果然見到原本無色的藥漸漸變成紅色,結實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