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怡點頭,與賈氏帶著文軒出門告辭,恰與一位身著暗青直綴、面容和藹可親的老者擦身而過。
這位老人身後跟著兩個短打扮年輕人,面容嚴肅雙目如電,一看便是護衛。藍怡不由打量他們幾眼,便坦然而去。
這樣的人,定有來頭,不過應與她沒有交集。
三人走進客棧,尋了張靠窗的空桌子坐下。
“三位客官,是頭一次來咱們這裡吧?先喝口茶歇歇腳。”小二麻利地端了茶水上來,熱情招呼著。
鬍鬚花白的老者笑眯眯地道,“小二,店裡的清淡小菜來兩樣,再來六個包子,兩碗麵。”
小二點頭,“老人家,這選單上列的就是咱們小店裡的菜品和麵,您看要什麼?”
老者聞言。感興趣地接過選單認真看起來。
背對三人而坐的雷天澤聽到老者的聲音,動作一頓。
“雞絲打滷麵和紅果醬面各一碗,其他的你看著上。”
“好嘞!三位客官稍等。馬上就好。”
傾耳細聽的雷天澤辯認出這位老者的身份,對同桌的眾人歉意點頭後,轉身向老者那桌走去,躬身行禮。
“小侄見過常先生。”
常先生看到雷天澤,誇張地揉揉眼睛,這才驚喜道,“晉兒。你竟在這裡!”
常先生左右坐著的兩個護衛馬上站起身抱拳行禮,未開口就被雷天澤抬手製止,“不必多禮。”
兩人給雷天澤讓出位置。坐到下垂手。
“先生,您怎麼也到了這裡?”雷天澤笑問。
“呵呵,前些日子馬榮說此處發現了暗河,我便一同前來檢視。”常先生捻鬚而笑。看了看與雷天澤同桌的正在談論學問的眾書生。“晉兒,咱們爺倆真真是他鄉遇故知了。”
水部員外郎馬榮算得上是常先生的弟子,深曉得他對奇山異水的興趣,所以被派來此探查暗河,便登門拜會告知常先生,恰逢常先生此段時間空暇,便一同前來。
雷天澤笑嘻嘻地道,“若知您和馬榮一塊來了。小侄早就登門給您問安了。”
“哼,別給我打馬虎眼!”老者不買雷天澤的賬。沉聲道,“別以為我不曉得,就算曉得我來了,你定藏得更深不被我發現才對!”
雷天澤嘿嘿笑著討饒,“小侄不敢!”
常先生睨他一眼,無奈道,“寧兒那丫頭到底哪點不好,讓你如此避之?”
兩個護衛也抬頭衝著雷天澤擠眉弄眼地笑。
雷天澤尷尬撓頭,顧左右而言它,“先生,您該餓了吧,包子放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常先生呵呵一笑,“也罷,你們小孩子的事情,我老人家才沒空管!”
說完,老者舉筷穩穩夾起一個紅色包子,端詳片刻輕咬一口,慢慢點頭,“滋味還不錯。”
雷天澤討好地抬袖輕推面前的蛋黃焗南瓜,“這道蛋黃焗南瓜您也嚐嚐看。”
常先生好笑地搖搖頭,開始吃飯不再言語,雷天澤便安靜陪坐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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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起氣度和文采的關係,小生認為昌黎先生所言的氣盛於言最為貼切,正所謂氣盛則言之短長與聲之高下者皆宜也。”一個青衣書生言道,“所以,為文之重,應首以修德。”
旁邊的一個著土黃布衣的短鬚書生搖頭,“非也。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和質相合才可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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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兄所言不錯,秦兄在註解王建之《同與汝錫賞白牡丹》時曾言道,青山客論文之言,‘平淡不流於淺俗,奇古不鄰於怪僻。題詩不窘於物象,敘事不病於聲律。比興深者通物理,用事工者如己出。格見於成篇,渾然不可鐫;氣出於言外,浩然不可屈’,此說最為恰當。”短鬚書生搖頭興嘆,“可惜青山客至今不歸,吾等無緣相見。”
眾人皆嘆惋,轉頭看著雷天澤欲言又止。雷天澤接收到眾人目光裡的怨念,垂眸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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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放下筷子,露出一副老頑童的笑意,低聲道,“晉兒,《牡丹詩詞行本》寫的不錯!”
雷天澤只能呵呵,心中頓有不好的預感,“小侄不知先生也讀了此書呢。”
“廢話,若非如此,我老人家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