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抬頭看著蘇永疼得略猙獰的面容,抬手取硃砂筆,又在疼痛處點了一點,起身道,“於伯和無去所畫的骨傷位置準確,這一點處,血脈虯結,也是疼痛的主因。待會兒除了斷骨,這處需用刀劃開,重整血脈。”
三人的視線,落在周衛極身上,周衛極一臉平靜地點頭,斷骨,理脈,拳頭卻重重的握緊,“用藥吧?”
賈氏以酒衝開麻沸散,端到蘇永嘴邊,輕聲安撫道,“喝了這麻沸散,便不覺得疼了。”
蘇永微笑,端起麻沸散一口氣飲下,笑著對周衛極道,“二弟,交給你了。”
“大哥放心便是。”周衛極,要給蘇永,斷股骨。股骨,長度約佔了人身高的四分之一,支撐著人的軀幹和盆骨,是人身上最長,負重最重的骨頭,也是人身上最粗的骨頭,要準確地斷開它,需要的不僅是力量,還有對力度的拿捏。
看著蘇永慢慢睡去,梁進把他的腿抬起,架在凳子上,深吸一口氣,斂了平日的散漫輕狂,一臉鄭重地依次看了面前的三人,“既然治,就要做到最好!”
於伯上前點了蘇永腿上的幾處穴位止血,賈氏在旁邊的火爐上架起銅盆,把一把鋒利的刀子放入水中煮過,又在火上烤乾,穩穩握住,對周衛極道,“衛極,照著這條線,從這裡下去,打斷蘇夫子的腿骨,記得,是打斷,開始吧。”
梁進和於伯上前,分別按住蘇永的雙腿和上身,看著周衛極道,“開始吧。”
周衛極雙手握緊雞子粗的鐵棍,深吸一口氣平穩地舉過頭頂,雙眼勐地瞪大,帶著風聲重重落在蘇永腿上。
清脆的骨斷聲,傳入四人的耳朵,蘇永便是服用了麻沸散,也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如何?”周衛極平穩問道。
於伯和梁進依次上前,摸過蘇永的股骨,點頭,“賈夫人?”
雙目沉靜的賈氏上前,穩穩地用刀劃開蘇永的大腿,雖點了穴位止血,但畢竟劃開的是大動脈,鮮血瞬間噴出,驚紅了幾人的雙眼。
賈氏毫不慌亂,她抬刀又重重切下去,斷開血脈才抬手,“藥。”
梁進準確地依次遞上止血藥和針線,賈氏利落地給蘇永上藥,縫合傷口,血漸漸止住才用白布細細擦過腿上的血跡,把傷處包紮。賈氏又抬手接過樑進手中的消炎接骨的藥膏,厚厚地抹在蘇永斷骨處,用熟過的虎皮把傷處裹好,用白布用力包紮,又用四塊模板固定住蘇永的大腿,才站起身,抬袖子擦去額頭的汗水,笑道,“好了。”
周衛極和梁進小心地把蘇永抬到東屋的炕上,為他蓋好被子。梁進看著賈氏手上和衣衫上的血跡,低聲道,“你且去更衣歇息,這裡有我。”
賈氏點頭,整理了東西轉身離去。梁進轉身出來,拉住於伯詢問他摸骨的手法,周衛極則把目光,落在安靜清掃地面的青竹身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八二零章 是小山匪
青竹被周衛極看的渾身僵硬,握著掃帚立在原地腿直打顫。
周衛極把他叫到門外,輕聲問道,“我大哥,既收下你便會好生待你。青竹,我已派人去落山村打探你的身世,你也莫怪我多疑,事關家人安危,我不得不慎重。”
青竹嚇得瞳孔勐縮,面色如土,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周衛極面前。
周衛極看著地上依舊泥濘的石子,沉聲道,“落山村的人雖四散逃難,但總有一兩個剩下的;黑山頭已空,但山匪被關在牢裡,要弄清楚你的底細,並非難事。”
青竹想著村中傳的周衛極的兇悍事蹟,想著他方才一棍子打斷蘇永腿時的果敢,連連叩頭求饒,“爺,您饒了青竹吧,青竹也是被逼的,青竹不會害叔父的,您若不信,青竹願發毒誓,拿我的生身父母發毒誓。”
周衛極皺眉,語氣更冷了幾分,“拿你死去的父母發毒誓,你倒打得好算盤。”
青竹伏在地上不敢再開口。
周衛極看著他,半晌沒說話,任沉默、寒風和冰冷的石頭消磨著青竹的神經,直到看他撐不住了,才又加重語氣道,“青竹,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把自己的身世、來這裡的緣由一一將來,若敢有半句隱瞞,待被我查出,重罰!”
又冷又怕的青竹,哪敢有半句隱瞞,立馬把一切和盤托出。青竹的確是落山村人,不過其父上黑山頭當了土匪,他跟孃親依舊住在村中。在落山村,這樣的人家並不在少數。今年大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