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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你的裙裾/宛如剛落幕的音樂緩緩而下/我站在這孤獨的星體/看著你默默離去……

這大概是我在大學時讀到的某首詩的片斷。整首詩的情景我忘記了,唯有那種分離的孤寂我還牢牢記著。也許有些人淡淡的會陪你一生,而有些人與你再熱烈也終究會成為過客,我想。

在考古研究所的門口我停住了腳步。整個諾大的院落都是那種老式的陳舊建築,綠色的長春藤密密地纏在樓宇之上,有一種肅穆和沉靜。我是跟隨一群考古愛好者來到研究所的,近些年考古熱的不斷升溫,使考古愛好者成幾何倍數的增長。研究所為了擴大其工作的社會知名度,進而募集資金,也定期舉辦展覽和工作報告會,邀請愛好者們前來。

我跟著愛好者們先看了一會兒一個新石器時代的展覽,然後就去聽一個老外講南非的巖畫,途中,我按事前計劃,離開領路的嚮導,直奔一幢式樣普通的樓房而去。一層深出,那個工作室的門虛掩著,我推門而入,這是一個有些破舊的工作室,門窗緊閉,採光不太好,屋內各種架子上擺滿我不認識的器物,每個角落似乎都洋溢著一股陳舊的黴味,唯一有些特色的是一面牆壁完全被一隻書架代替,上面都是有關考古的書籍。古代,他們就是這樣研究古代的,我想。

當情人已成往事(13)

“您找誰?”一個年輕人從電腦前轉過身問我。

“對不起,冒昧打擾,我只是一個愛好者。”我說。

“抱歉,我們這個部分也許會在不遠的將來才對外開放。”小夥子禮貌地說。

“可是,我很有錢,而且我也對考古非常熱愛。”我也禮貌地回答道。

小夥子會意地笑了起來,他點點頭說:“那麼,歡迎您,隨便參觀,我們目前還沒有什麼太保密的。不過我們的課題很有意義。”

我謙恭地笑著,眼光隨即掃視著屋子。果然在門口處,我看到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研究室工作人員名字,劉星兩個字赫然排在第一位,這是我調查了兩個星期的結果,我打聽到劉星就在這個考古研究所攻讀博士,而且他這個星期有事出差在外。我和小夥子隨口聊了起來,根據我所得到一些訊息,現在研究所的一些課題,撥款嚴重不足,因此每個課題搞經費的任務就非常重,沒有經費就等於無法生存。因此,在閒談中我儘量表達了自己對考古的興趣以及公司的資金實力,小夥子當然明白什麼意思,他應我的要求,詳細介紹了他們目前的工作。他的言談話語中頻頻提到劉星,他說劉星是他的師兄也是這個課題的負責人,不僅引領著研究方向,還擔負著籌措經費的重任。

龍麗喝酒掙的錢不會用在課題上吧,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暗暗想。我漸漸把話題往劉星身上引,我特別想了解這個精明的年輕人在幹什麼。果然,談到盡興處,小夥子把我領到另一個屋子,我一進屋就愣住了,屋子裡擺滿了肖像,牆上、桌子上、椅子上到處都是,這一情景我確實似曾相識。

“您可能會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肖像呢?”小夥子自問自答地說:“這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個古墓,墓主人大概是一個貴族,這是我們利用法醫技術復原的逝者面容。目前我們還不能確定哪個更像他,他的面容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所有面容的綜合。”

我認真地聽著,覺得事情在某個點上接通了,但到底怎麼接通,是什麼接通了我根本弄不清。

“法醫復原技術是比較先進的技術,當然,我師兄也有一種特別的嗜好,那就是他非常狂熱地喜愛給人們畫像,甭管是給逝去的人們還是活著的人們。”小夥子說道這兒還輕輕地笑了起來。

一頭霧水。離開考古研究所時我就是這種感覺,但我無論如何能感受到事情走入了一個奇怪的方向,似乎龍麗坐在一隻她自己都不能發覺的氣球上,飛向另一個誰也不瞭解的空間。

錢和肖像,這是給我印象最深的兩個現實主義標的。但它們象兩張具有魔力的撲克牌,雖然拿在我的手上,卻無法琢磨出它們將變幻出什麼?這件事讓我思索良久,我承認作為商人慣有的疑心病是我的職業缺點,可這件事又太過獨特,我確實感到後背的涼氣,但猛一回頭,那隻意念中向我襲來的飛去來器又在空氣之中悠然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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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白天想得過多,晚上我的睡眠受到了影響。我頻繁地做夢。夢中無數的紙幣和肖像向我襲來。我還在一個潮溼的雨天,看到劉星坐在殘缺的城牆之下,向我目光炯炯地笑著。我想問他一個問題,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我終於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