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幾個人齊喝道:“一二三,使勁呀!”推了幾下,鐵籠翻了個身,往河中滾去。這個見鐵籠要下去了,心中慌亂,正準備收手,反而被鐵籠卡住,順勢帶了下去,不由慘叫一聲:“啊!”
恐懼的叫聲,怔得人頭皮發麻。大夥冷著臉,盯著河面,鐵籠濺起巨大水花,瞬間沉了下去,那個人,也被帶了進去。沒過多久,渦流逐漸變小,但四周氛圍,卻越發壓抑。耳中只有雨聲,水流聲。良久後,終於有人忍不住,退了幾步,臉色慘白,喃喃自語:“水神吃人了,吃人了。吃生人,保平安。嘿,嘿嘿!”鐵籠入水的瞬間,他眼睜睜的看著籠中有個影子,把那個人拉下水。這個影子,只有他和爺爺看見了,其餘人都沒看見,但聽他這麼說,感覺害怕,雨水滴在臉上,沒有絲毫知覺。
爺爺見了,心中惋惜,見渦流雖小了點,但仍是隱患,於是穩道:“他自己不小心,掉了進去。大夥先別慌,把洞填住,後面可是幾萬條人命啊!”一幫人勉強緩過神來,繼續防洪。洞口被鐵籠堵住,可以塞泥土了。大夥繼續搬泥袋,往裡面扔去,都不敢走近,只是遠遠往下面扔,十幾袋過後,渦流逐漸平緩,後面的“泉湧”,也停了下來。爺爺見事情了結,心事重重,回到道觀。當夜,雨仍在繼續。
《渡心經》之《風雨欲來》
河堤上發現漏洞之後,防洪組織部加大防守力度。此間一個月裡,十天有四天下大雨。通海河下游大江,整體流域,都進入落雨季節,一時間大江波濤洶湧,水勢駭人,下游大城市,也隱約可危。爺爺隔三差五往河堤跑一次,也只是徒添憂慮,素手無策。緊要關頭,上面派人來視察,此時鎮長因移民一事,受到不少指責,不方便出面,安排汪志俊接待。鎮上一些官員,帶著高官在河堤上走了一圈,也無建樹,當天就回去了。過了幾天,上面下了一道暗令,開閘洩洪,撇開鎮長,把此事交給汪志俊辦理。
汪志俊接過此事,認為天賜良機,必須辦好,不讓上面為難,自己也留下個好印象。但此事甚難兩全其美,開閘洩洪,順了上面,逆了百姓。不開閘,自己官位難保,思前想後,把主意打在杜子楓身上了。於是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會面之後,汪志俊才道:“鎮裡有件事交給你辦,就是防洪的事,這段時間,你把水閘管理好,可別出了什麼漏洞。”杜子楓聽聞水閘,心中忐忑不安,水閘的事,他最清楚了,偷工減料,難保百姓安安危,只可硬著頭皮道:“有我看著,不會出事的。”汪志俊搖了搖頭,道:“錯了,就是要讓它出事。”杜子楓大吃一驚,旋即明白點什麼,心中大喜,會意的點頭出去了。
水閘的事,一直是杜子楓心中疙瘩,他雖然管轄水利,但防洪的事,卻由鎮上直接插手。唯恐哪天突然塌了,自己官位難保。這次事情落在他手裡,就好辦多了,唯有把水閘炸了,既能洩洪,又可除掉禍根,一舉二得。想到此節,杜子楓驅車來到河堤上,找到了他哥哥。村長住在水閘旁小屋內,正在發呆,見弟弟來了,才有些精神,道:“你侄兒的事,怎樣了。”杜子楓故作悲痛,緬懷一番,道:“我已經盡力的,許豪已死,許強也快判刑,算替你兒子報仇了。”村長喃喃的點下頭,卻開心不起來。
杜子楓乘機道:“哥呀,過幾天,我有些東西放在這。這是機密,不能對外人說。有人過來做些什麼事,你睜隻眼,閉隻眼,權當沒看見得了。”村長心不在焉,點頭答應了。杜子楓心中暗喜,告辭回去了。隨即找了鎮上幾個混混,給了一筆錢,叮囑一二,如此如此,隨後坐等升官發財。混混得知後,弄了幾包炸藥,送到村長那,村長不知內情,替他們收好了。這幾天裡,黃潘也感覺不詳,天天派人打聽鎮裡情況。知道內情後,心急如焚,馬不停蹄的來到道觀,一進門就對爺爺道:“不好了,鎮上要洩洪了。”
黃潘見爺爺和道長面不改色,奇道:“你,你們知道啦?”爺爺點下頭,道:“早料到了,您來得正好,進屋坐。”隨即三個人進了書房,黃潘剛坐穩,就開口道:“聽鎮長說,下個星期,就開閘洩洪,怎麼辦呀!”道長一陣心煩,拍著桌子,嘟嚕道:“能怎麼辦,死就死唄。你說的話,他們都當放屁。”黃潘見道長脾氣大,坐立難安,不知說什麼好,爺爺柔聲道:“你家有船沒?”黃潘搖了搖頭,奇道:“沒呀,您問這個幹嘛。”爺爺嘆氣道:“開閘的事,沒法改了。那兒還有大幾百戶人家,能救一個,算一個。”
黃潘連連點頭,自語道:“船倒沒有,但可以託關係,弄幾隻過來。”爺爺眼中一亮,點頭道:“木船自然要,有汽艇最好了。洩洪水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