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程筠望著地下,“若非因為我,人家母子團聚盡享天倫,不知多麼幸福。”
柳餘蟬揚揚唇,說道:“我雖然交遊不如老弟廣闊,但老弟既託了我,我便試試看。”
“多謝。”程筠笑著抱拳。
屋裡還有琴童等著。程筠也沒呆上多久,臨時充任了一把琴師,幫著指點了兩個小童的音準後就告辭了。
柳餘蟬送他到院門外。目送他走後,而後轉身招來立在牆下的琴童:“去查查青玉坊謝家。順便,把謝惠之死也查查。”
琴童默聲退下。
程筠回到府裡,馮清秋走了。宋澈卻來了。原來過兩日便是冀北侯夫人的壽日。徐瀅著他過來送幾樣壽儀。
那日在徐瀅手上吃了那頓排頭,宋澈這幾日乖覺得很,不但對媳婦兒畢恭畢敬,指哪打哪兒,對徐鏞也是狠狠巴結了一番,不但送了柄好劍給他,聽說他要娶媳婦兒了,還幫他找了兩個好工匠失給他收拾房子。
當然徐鏞也沒白收他的。一連塞給他好幾張長著六趾之人的姓名住處,於是兩個人相處得倒比從前還要自如了。
至於流銀。雖然徐瀅沒交代他讓他怎麼懲治,但宋澈又哪裡肯放得過他?
當天就被他傳送到祿田裡去當佃農種菜了。沒有一年半載地,別想回來!
如此這般,終於把徐瀅的笑臉給哄了回來,兩人好好溫存了幾夜,這不今兒早上一翻皇曆,看到快到冀北侯夫人壽日,便就提前著他來送壽儀了。
今兒的壽儀還真只能提前送,因為太子妃已經臨產了,指不定哪天就要蹦出個小傢伙來,這幾日宗室各府可都關注著這訊息呢。宮裡若有訊息來,他們是肯定要立刻進宮的。
宋澈對生小毛頭什麼的卻沒有什麼癮,他不知道早早地生個孩子出來幹什麼?整天又哭又鬧的,而且還愛粘人,幸好徐瀅沒有懷孕。
當然這是閒話了。
他到程家時程筠正回來,不免問起他去向,程筠說是去看琴師,他就不再問了,他對音律與對小孩子一樣不感興趣,這也就是他永遠也成不了程筠這種風雅之人的原因。
“我是去託他找個人。”程筠知道他對這些三教九流之人不甚熱衷,因此解釋:“柳兄認識的街坊多,再說我也擔心謝夫人知道我在找她而避開我,所以請他出面會好些。”又笑道:“他也是個挺隨和的人,改天介紹你們認識,他走過大江南北,知道很多奇人軼事。”
在海津衛所裡出現過的那個六趾人,也可算是奇人軼事之一。
宋澈挑挑眉算是應了,喝了茶,寒暄兩輪,便跟冀北侯夫人告了辭。
回到家徐瀅問起程家近況,宋澈把程家近來正在給程筠議婚的事說了。
徐瀅道:“都二十一了,也是該成親了。怎地會拖到這個時候?”
宋澈邊換衣邊回她:“還不是因為他那腳傷,原先也說過幾次來著,包括程家那邊的親戚家小姐,可每次都不巧,碰上他腳疾犯了,索性就推了。如今到了這年紀,再推也不像話,只能正經說了。”說到這裡他走到她面前,“聽說今兒馮清秋往程家去了。”
徐瀅忍不住捏他的臉蛋:“你真是越來越像個八卦精了。”
宋澈由她捏著,撅嘴抱怨:“還不是被你帶壞的。”又纏著讓她解衣鈕。
徐瀅勾了會兒頭,覺得有點反胃,遂抬起頭道:“我記得程家有位表姑娘也未婚嫁,正在程家住著,我瞧著那倒是個秀外慧中的人兒。”
“沈曼?”宋澈立刻搖了頭,“她不行。”
徐瀅正準備問問,這裡厲公公就叩門道:“寧夫人有事尋世子妃商議,遣人來問什麼時候過來合適。”
徐瀅喝了口茶說道:“就讓她明兒早飯後來罷。”
厲公公出去,宋澈這裡就粘粘乎乎地拉住了她的手。
王府裡最近沒什麼要事,端親王父子都已經恢復了早出晚歸正常上衙當差的日子。內宅這邊寧夫人能處理的則自行處理,不能處理的則與徐瀅同時處理,反正徐瀅成天悶在王府,也沒個說話的人,閒著也悶得很。
要是連徐瀅也不想伸手,那就報伍雲修,讓他去稟端親王拿主意。
這次不知道是什麼事。
總之翌日吃了早飯,寧夫人就往榮昌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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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在太后聽說端親王他們已經找到娃娃親的物件(也就是皇榜還沒揭那會兒),然後派宮嬤去侯府給程淑穎傳訊時就側面出過場了,後來也有小露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