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下,鳳騰在軟榻上躺下,緩緩閉上眼睛,眼中情緒被遮掩在眼簾之下,讓人無法窺探。不過,從鳳騰那依舊上揚的嘴角可看出,他心情或許不錯!
另一邊,肖氏看到飛影送來的東西,心裡的緊張,茫然,猶豫,不安等,瞬時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放鬆。
臉上溢位笑意,仔細的把那張紙放入懷中,看著飛影,心情頗好道,“鳳…。不,相公可有說要見我?”
飛影搖頭,“不曾說。”
肖氏聽言,臉上笑容染上失望,“是這樣呀!那你替我向相公說一聲,我都照著他交代的說了。”
飛影點頭,未在多言,“屬下告退。”
飛影離開,肖氏不由把剛放入懷裡的那張紙又拿了出來,仔細的端看著,心終於踏實了下來。她,終於又是鳳家大奶奶了。就算鳳璟不幫她,她自己也做到了。
想到鳳璟,想到她剛對鳳冉說過的話,肖氏嘴巴繃直,眼裡神色複雜,緊張而不安。心跳不穩,隨著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這只是給他的一個教訓,是要他懂得敬重父母。只要他聽話,這件事兒就會風過無痕的過去,所以…。她沒必要擔憂什麼。
鳳璟若懂得孝順,對她那是一件大好事兒。不過,就算鳳璟依然不肯就範也沒關係。
摩挲著手裡的那張再次讓她成為鳳騰之妻的紙,肖氏大大鬆了口氣,兒子靠不住,還是靠自己更實在些。
不止是兒子,包括父母兄弟,兒女孫媳,都是指望不住。親人,對他們再好都是白搭。想讓他們聽你的,只有你身份夠或能拿得住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仰仗你,巴結你,對你百依百順。這是在陵城一年,這是她最深的體悟。
還揣著那張紙,肖氏從回來至今,總算是睡了一個安穩的覺。夢裡,夢到以後她的日子重拾過去的安逸,美好。夢太美,讓她連睡覺臉上都帶著滿滿的笑。
別院
鳳璟一開口,不過兩天的功夫,侯府已經收拾妥當,別院中的物件,除了必須的幾件之外,藺毅謹霸道表示,不準收拾,統統留下,留著藺芊墨每次回來的時候繼續用,這裡都保留著。
這裡是他與藺芊墨的家,置辦的時候都是按著藺芊墨的喜好來的。所以…。
藺毅謹兇惡的看著鳳璟,“墨兒都跟著你走了,我留點兒物件做念想都不可以嗎?”那架勢,鳳璟若敢強搬,他就翻臉。
說完,轉頭,瞪著藺芊墨,“我知道你出嫁了,可沒想到,你有了夫君連孃家兄長都不要了。”那眼神,控訴著,藺芊墨是個白牙狼。
藺毅謹那孩子氣的樣子,鳳璟不願一看。
藺芊墨好笑,也溫暖,伸手抱住藺毅謹的腰身,抬頭,眼巴巴道,“哥,你隨我一同嫁算了。”
藺毅謹攬住藺芊墨肩膀,看著鳳竹手裡的包裹,心裡不舒服,臉黑的厲害,看著鳳璟,不屑一顧,“你那夫君我看不上。”
“你不必看上,只負責蹭吃蹭喝就行。”
“你當你哥我沒吃過那口飯呀!”
除非藺芊墨說一句,那我留下,否則,藺毅謹什麼話都不愛聽。不過,他也知道這不現實。也就是因為如此,這心裡才不是滋味。忍不住數落開來…
“你個小沒良心的,哥哥對你再好,也比不上鳳璟一分,他一開口,你說跟他走就跟他走,我這個做哥哥的,立馬就被你甩一邊了。”話語裡滿是為自己抱屈,意圖讓藺芊墨背上歉疚的包袱。
奈何,藺毅謹的苦口良心,一番盤算。藺芊墨聽了,卻是沒心沒肺一笑,大言不慚道,“出嫁從夫,我做的多好呀!這都是哥哥的功勞,督促我,讓我學好了女學,從此我再也不擔心成不了賢妻了。”
藺芊墨說完,藺毅謹一個沒繃住,笑罵道,“渾說,出嫁從夫那是婦德,跟女學有什麼關係,你個笨的,以後出門可千萬記得別賣弄你那三從四德,貽笑大方,讓人把大牙都給笑掉了。”
鳳璟聽了無聲一笑,曾經家裡有一本女誡,被藺芊墨看到了。她很是有心的翻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搖著書道,此書令人很受薰陶,所以,禮尚往來,她也打算熏熏它。而後,他們茅房就多了一景兒。
鳳璟想,那本書現在應該還掛在上面受著氣味的薰陶吧!三從四德這類的書,藺芊墨是沒看到,不然,茅房哪裡大概都掛不下了!
藺芊墨聽了嘖嘖,“一本女誡還不夠,竟然還有別的呀!幸好我沒看完,不然,我肯定早就高血壓了!沒文化,真是慶幸呀!”
“高血壓?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