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是你來接我了嗎?”聲音顫顫,眼淚溢位,帶著微笑,沉痛,懊悔,“絮兒,謝謝你還願意見我…。對不起…對不起…”
“哥,你快醒醒,哥…。”
“鑫兒,我是娘呀,嗚嗚…”
“大哥,大哥…”
各種聲音傳入耳中,眼前的身影消失,賀鑫一急,眼睛睜開來,“絮兒,別走,絮兒…。”
“哥,你終於醒了…”賀枝眼睛泛紅,哽咽。
“枝子…。”賀鑫看著賀枝神色恍惚,他記得他已撞了墓碑,這會兒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陰曹地府了,“枝子,你怎麼會在這裡?絮兒呢?絮兒在哪裡?”說著,眼睛四處尋找。
賀剛看著,眼睛酸脹,背過臉,掩住眼底的淚花,“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賀枝麵皮發顫,嘴角哆嗦,不知該說什麼。
“鑫兒,我的兒,你不要嚇娘呀,嗚嗚…你怎麼能做出那樣事,你這是要孃的命呀…”賀母想到那倒在柳絮墓碑前,滿頭,滿身都是血的賀鑫,賀母大哭。
賀鑫看著痛哭的賀母,慢慢回神,抬手,觸控額頭,感受到那抹痛意,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水色溢位,苦笑,失望,他竟然沒死嗎?
*
“有學堂書生的證詞,有藥房夥計家人的供詞,現錢氏父女的罪行已成立,錢氏父女也均已畫了押,認了罪。而賀鑫…”柳振抿嘴,眼底盈滿複雜,“他當時說的都是真的!”
一時被誘惑是真,從未謀害過柳也是真!
案子突然來了個大反轉,柳氏父子三人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再加上親眼看到賀鑫在柳絮墳前撞碑自縊…。
對於賀鑫,恨意減緩。但,卻仍然無法原諒!
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可卻不是所有的錯,都有彌補改過的機會。柳絮已死,對於賀鑫他們無從諒解…
柳勝沉默,良久,望著某處淡淡道,“絮兒,不要去恨他,也不要再牽掛,安心的去吧,早點投胎,下輩子託生一戶好人家,過點兒好日子…”柳勝說完,抹了抹眼睛,啞著嗓子道,“天色不早了,你們也去歇息吧!”
“好,爹你也早點休息!”
“嗯!”
柳振,柳煦離開,柳勝起身,走到柳絮生前所住的屋子,靜坐良久,拿出旱菸,一個人對著屋子自言自語,說著那屬於柳絮的過往…
*
“主子,夫人,賀鑫過來了!”
藺芊墨聽了,沉默少卿,點頭,“讓他進來吧!”
“是!”
“小民給郡王爺,郡王妃請安!”賀枝扶著賀鑫一起跪下。
“坐吧!”
“謝郡王妃!”
藺芊墨看著略顯拘謹的賀枝,眼底劃過什麼,而後隱沒,“過來有什麼事嗎?”
“小民特向郡王,郡王妃謝恩。”賀鑫說著,跪下,叩首,“謝郡王爺,郡王妃救命之恩!”
賀鑫已知道,他的案子已了,罪名也已消。而在他撞碑後,救了他的人是藺芊墨。雖不懂她為何要這麼做,並且還救他!
藺芊墨看著跪在地下,曾經意氣風發,滿心抱負的青年,此時滿身寂寥,滿眼滄桑的樣子,淡淡道,“柳絮不想你死,我只是遵從她的遺願而已,你不要感激我。”
賀鑫聽了,抬眸,滿目蒼夷,“郡王妃曾說過,只要思念不斷,緣分就不會斷,這是真的嗎?”
藺芊墨眼簾微動,靜默,片刻,開口,“或許吧!”
聞言,賀鑫嘴角溢位一抹笑意,眼睛溼潤,帶著滿足,“謝郡王妃!”
藺芊墨沒說話!屋內一時沉寂。
良久,賀枝開口,聲音略帶沙啞,“郡王妃…。”說著,頓了頓,看著藺芊墨道,“我可以還叫你墨姐姐嗎?”
藺芊墨柔柔一笑,“當然可以!”
賀枝抹去淚珠,笑了,感激,誠懇道,“墨姐姐,這些日子謝謝你!”
藺芊墨搖頭,“都是跟師傅學刺繡的學費!”
賀枝聽言,眼睛溼潤,壓下心裡的波動,“我們今天過來除了向墨姐姐道謝之外,也是來向墨姐姐辭行的。”
“什麼時候走?”
“明天!”
藺芊墨點頭,“一路順風!”
“墨姐姐你也要保重!”
“嗯!”
鳳璟看著賀鑫離開的背影,淡淡開口,“這輩子都未做好,有何資格渴求下輩子!”
藺芊墨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