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麼兇,真是讓人連死都不敢呀!”
虛軟,無力,瞬時消散在風中,淹沒在雨水中,那幾不可聞的一聲,甚至比不過鳳璟此時如鼓的心跳,讓人幾乎懷疑,那一抹聲音,其實只是幻覺。
“藺芊墨…”鳳璟緊緊看著四周,卻看不到藺芊墨身影。
“我在這裡…唔…”樹枝斷裂的聲音,一道身影在夾縫之中映現,懸吊著搖搖欲墜,掉落即刻隕落喪命。
竟然在哪裡!
鳳璟臉色一變,提氣飛身而去,上前,靠近,伸手把那渾身冰涼的身體攬入懷中,抱緊,看了她一眼,往崖上飛去。
“雨瀟瀟,風蕭蕭,這種天氣飛簷走壁,真有氣氛,悽美悽美的,相公果然是一個很浪漫的人。”
聽著藺芊墨虛弱不堪,卻仍舊惱人鬧心的話,鳳璟嘴巴繃成了一條直線,失而復得的心情,翻湧,波動,難以言說,對她,有點兒恨!
*
鳳璟帶著藺芊墨趕回客棧中途,藺芊墨就已陷入了昏迷,身上帶傷,在雨中淋了兩天,還是在那樣夾縫之中,身體的承受已經到了極限。
“背上傷口發炎,身上多處劃傷,脈搏虛浮,失血嚴重,發熱症狀已經出現。情況很不好!”
大夫看過藺芊墨的傷勢,探過脈搏,心裡嘆,這種情況下人還活著已經讓人驚奇了。
赫連逸聞訊疾步趕來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配藥,治療,現在,立刻!”鳳璟一句廢話不多說。
“是!”
鳳和上前,看著眼前十多個大夫道,“藥物早已備好,現在你們跟我去配。”
郡王妃掉落之際,傷或亡,這兩種情況早已預想過,自然針對現在這種情形也早已做了準備。補血,治傷的藥物,最好的,無限多的這兩日都有鳳衛在專門準備著。包括大夫,稍有名聲的,十多個都被拎了過來,一直在恭候著。
藺芊墨的傷情不復雜,關鍵在於一個重,所以,現在重要的除了藥物之外,最關鍵還是在她自身。
“主子,被褥已經鋪好了,爐子也升上了,奴婢先給夫人把衣服換掉。”
鳳璟聽了,抱起藺芊墨往內間走去,門掩上!
赫連逸站在門外,看著被關上的門,壓下心底各種情緒,轉頭,看著影一道,“去把備好的藥物送到鳳和哪裡去。”
“是!”
影一轉身,疾步離開,赫連逸站在門口,靜待。
房內,鳳璟換上乾淨的衣服,在床榻上坐好,等待被子熱乎了,伸手把藺芊墨從鳳英手裡接過抱在懷裡,如抱孩子似的,靠在床頭,拿起被子裹在她身上。
“去拿點水來!”
“是!”
鳳璟垂眸,看著靠在他懷裡,雙眼緊閉,任由他抱,任由他安排的女人。眉頭緊皺,面色發沉,她第一次這麼老實,可他情願她對他又鬧又抓,使勁兒蹦躂!這樣的聽話,他不要,他寧願看她任性,難搞…
門外,陰嗜扶著渾身已溼透的藺毅謹回來,看到站在門外的赫連逸,疾步上前,緊聲道,“藺芊墨已經找到了是真的嗎?”
“墨兒她現在怎麼樣?”藺毅謹氣息不勻,急切道。
赫連逸看了他們一眼,視線在藺毅謹的身上停駐片刻,既移開視線,淡淡道,“等著吧!”
聽到這話,陰嗜眉心莫名一跳。等著吧!一種隱晦莫測,一語雙關的味道。讓他想起來鳳璟那句,藺芊墨與藺毅謹生死同一之言。
藺芊墨好,藺毅謹生,藺芊墨喪,藺毅謹亡。藺芊墨的好壞,註定藺毅謹的結果。等著看吧!
這種直覺的想法,讓陰嗜真切覺得,鳳璟和赫連逸真是同一類人,那種不動聲色的狠辣,每每讓人膽戰心驚。可,這樣兩個男人,卻偏偏對藺芊墨動了情…。在這麼一連串的事情面前,還真讓人說不清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呀!
不過,對於藺毅謹來說,那是絕對的禍大於福。這麼兩個人,無論藺芊墨最終跟誰在一起,藺毅謹這個大舅子都不是好當的。感覺有事沒事兒,承受他們點遷怒倒是必然的。可憐的…
藺毅謹聽了,抬腳欲往屋內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被鳳衛攔下了。
“我是郡王妃的哥哥,我想進去看看她。”
“無郡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好嘛!拒絕的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婉轉。
“我進去看看她就出來。”
“藺公子,你還是在外面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