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墨,賀枝兩個人坐在一起做著針線,一邊閒聊,八卦,女人天生的興趣。
“墨姐姐你知道嗎?現在張香出門聽人問起顧三妞和張桃的事兒時,她是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
“她說,都是她家妹子不好,說顧三妞都是被張桃鼓動,慫恿才會變成那樣的。”賀枝說著有些唏噓,“張香這個時候這樣說,那簡直就是往張桃往死路上說呀!雖然張桃做的那事兒,確實是死有餘辜。可張香如此,還是不由讓人覺得真是世態炎涼呀!危難關頭,竟然連親姐妹都能落井下石,也是挺讓人心寒的。”
藺芊墨聽了,沒太大反應,也沒多少意外,淡淡道,“過去十多年她是張家女,其後半輩子她是顧家媳。後面的日子怎麼過,她做了現實的選擇。”
“我大嫂也是這麼說的,特別張香還有兩個孩子,若是她這個時候護著孃家,那王嬸說不得真的容不下她。”賀枝說了談了口氣,“只是這麼一來,張香的娘恐怕是要傷心了。”這一下子等於失去了兩個女兒,擱誰身上都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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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香娘不止是傷心,更是暴怒,看到張香的那瞬間,上去就是幾個耳刮子,動手兼帶開罵,“你個沒良心的玩意兒做出那樣冷血的事兒,還敢回來,你給我滾,滾…從今天起,我沒有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兒,我張家這個門從今兒起你也別給踏進來,給我滾出去…”
聽著周氏的話,張香眼淚瞬時澎湧而出,跪倒在地,嗚咽,低泣,“娘,你要是覺得打我能解氣,覺得心裡能舒服,你就打吧…”
周氏聽著,心裡怒火翻湧,不受控制,抬腳在張香身上就是一腳,“我打死你這個糟心的東西,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沒良心的貨來…”
站在一邊的張家大媳婦吳英心軟,看周氏這樣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周氏,“娘,你先消消氣,先聽大姑子怎麼說…。”
吳英的話沒說完,二媳婦常玲嗤笑一聲,開口,尖酸,“大姑子事兒都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哼,我張家的女兒因為張桃做的事兒本就招了人冷眼,現在大姑子又添油加醋一番,不遺餘力的把什麼都歸在張桃身上,呵…這下好了,家裡的女兒連帶的都跟著臭了。”
說著,斜了吳英一眼,冷笑,“等到以後,大嫂的女兒嫁不出去的時候,想來你也一定會感激大姑子那一番好心好意的幫忙的。”
吳英對於這個弟媳從來不喜,嘴巴太壞,這一張口就是自家女兒嫁不出去,這不是詛咒人嗎?吳英抿嘴,不愉!
看著吳英那一言不發的跟個木頭似的樣子,常玲覺得氣悶,一拳打在棉花上,火氣發不出,讓人更火!
“娘,我也不想那麼說,嗚嗚…但凡有一點兒辦法,我都不會這麼做。”張香啼哭,“我這實在是被逼的不行了,對著王翠英我求了,跪了,頭也磕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可她就是不搭理我,連一句話都不罵我。但卻是拉著大寶兒,還有狗子,虎妞,不停的哭訴,說桃子害了三妞,說我這個姐姐明知桃子不安好心,卻還天天由著桃子去禍害三妞。”
張香說著,泣不成聲,“搞得大寶天天對我皺個眉,一天到晚沒一句話,晚上更是連屋裡都不回了。還有狗子和虎妞,更是對著我的臉說;我是個壞人,是害了三妞的壞人。嗚嗚嗚…。現在他們看到我這個做娘都開始躲了,虎妞更說,害怕我,她害怕我這個當孃的害她,她說;不想變得跟三妞一樣,不得好下場。娘,我受不了,我實在是受不了…。”
“你受不了就可以不要良心的去禍害你妹妹!”周氏心裡的火仍然是壓不下一點兒,氣恨道,“那不過都是王翠英那狗娘們的詭計,她就是想借由你的口,做實了你妹子的惡,我張家的壞,然後好摘清她閨女,並顯出她顧家的冤屈來。連這麼點兒算計你都看不清,你還有沒有腦子?”
張香低頭哭,這些她如何看不清,只是…。丈夫和孩子那樣,她實在是受不了。這麼多年,因為她爹是里長,張香無論婚前婚後都很有優越感,人人也都高看她一眼,顧大寶也同樣。可現在…她在顧家卻跟過街老鼠一樣,被人各種嫌棄,厭棄。她還有顧家繼續過下去,她不想一輩子都過那樣日子。
而且,張香覺得,就張桃做的那事兒,就是她什麼都不說,張桃也難逃牢獄之災,張家也必定會招人非議。既然什麼都避免不了,那麼,她自私一點兒又有什麼錯。張香也覺得委屈,也覺得氣恨,若不是張桃,她何至於會受這些?說到底時錯的都是張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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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京城來的信!主子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