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牌位,一手長劍。
牌位穩託在胸口,長劍置於護衛喉!
從小秉性溫和,性情溫潤的藺家二公子藺逸謹。此時,就那麼握著兩樣讓人心驚,心顫的東西。站在門口風輕雲淡的看著他們。
藺昦凝眉,眼眸暗沉,靜默不語。
藺恆皺眉,面帶冷色,“藺逸謹,你在做什麼?”
藺安眼眸瞪大,驚疑不定,“藺逸謹,你是不是瘋了?”
三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藺逸謹沒開口,丟掉長劍,踢開護衛,舉著牌位,抬腳走入書房。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不但乾淨利索且透著無法無視的強勢,舉手投足間頗有一股,為誰喊冤的架勢,及盜匪入侵的味道。
“藺逸謹,你是不是中邪了?”藺安緊緊盯著,忍不住又問。
“二叔,侄兒沒瘋也沒中邪!”
“聽著說話過挺正常的,怎麼做的事兒就這麼不正常呢?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說。拿不定主意就問你祖父,你父親。沒事兒你抱著祖宗牌位做什麼?還有,這祖宗的牌位是你一個小輩兒能動的?”
藺逸謹無視藺安嘲諷的話語,難看的臉色。走到書案前,把三塊牌位放下一字排開,退後,既對著跪下,“曾孫兒今兒斗膽請三位老祖宗來此,擾了老祖宗清淨了。曾孫在此,先送給老祖宗叩頭謝罪。”說完,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把牌位抱在了胸前。
藺安看著冷哼,看他能搞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藺逸謹轉頭看向藺昦,“祖父,孫兒有話要說。”
“說什麼說!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你馬上給我出去自行到祠堂反省去。”藺恆沉怒,訓斥,“強行闖書房,妄動牌位,藺逸謹你這個嫡子做的可真夠格!”
藺逸謹眼裡溢位一抹苦澀,苦笑,被父親訓斥著長大,他也該習慣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悲涼,看著藺恆,平靜道,“兒子會去反省。不過,有些話兒子今天一定要說。”
藺逸謹的違背,讓藺恆怒,手瞬時就抬了起來。同一時間,藺逸謹託著牌位的手往上舉了舉。
藺恆的手掌,對上了那漆黑冰冷的牌位,眼眸瞪大,頓住!臉色青白交錯。
藺安看此,嘴巴歪了一下!孃的,原來藺逸謹抱著牌位過來,不是來嚇唬他們的,也不是來壓他們的,而是給自己做擋箭牌,做護身符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不要臉了?
藺昦看了一眼,開口“你想說什麼?”
“祖父,對於芊墨,孫兒不贊同二叔的話。”
“呵呵…。看出來了!”藺安眼中滿是譏諷,“大哥,你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呀!我第一次知道,祖宗的牌位除了供奉,原來還可以做護身符呀!”
“二弟…。”
“藺安…”
“好,好…。我不說了!”藺安擺手,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就讓我聽聽我侄兒有什麼高見吧!”
“無規矩不成方圓!藺家的家規你應該知道。”藺昦看著藺逸謹開口,聲音平緩卻冷硬。
“孫兒知道。事後,孫兒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藺昦聽了眼睛微眯,盯著藺逸謹神色莫測,“如此,甚好!你說吧!”
“是!”藺逸謹抬眸,正色道,“祖父,你剛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那麼,你應該比孫兒更懂得,什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一個家族,一人功大,或可榮耀一族;然,若一人過大,卻能禍連九族!”
“祖父,就這件事上。芊墨她無功,卻也無過!但,她卻註定被不容,只因…。”
“既然你也知道不能容下她,那還來這麼多無用的話做什麼?”藺安嗤笑,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來呢!
藺逸謹對藺安的話充耳不聞,繼續道,“祖父,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於芊墨最後的結果是生是死!重點在於那一口氣,那一個臺階。這口氣不發出,這個臺階下不來,芊墨就是死了,藺家也必定被遷怒,被不容…。”
“藺逸謹,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混說,妄言。事因藺芊墨起,只要她消失,就能夠已她終了。我藺家百年的榮盛,絕對不會動搖分毫。”藺安沉怒道。
藺逸謹聽著,俊逸,溫潤的面孔溢位一抹從未見過的冷色,聲音發沉,“藺家百年!二叔也說藺家榮盛已有百年。那麼,二叔難道不知道百年的繁盛,帶給藺家的除了榮耀,還有其他嗎?比如,那看似平靜之下的雲起暗湧,那處處潛藏的危機,冷箭?”
“暗湧?冷箭?說的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