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苦武大人了!”
聽藺芊墨開口不是問兇手,而是先道辛苦,武應拱手,客氣又多一分,“不敢!”
客套過後,開始向藺芊墨說案情,“手持絕育藥的人,並且能接觸到郡主的人,現在已確定,為孟夫人周氏和藺府二姨娘嫌疑最大。不過,根據郡主中毒的時間來推斷,是在半個月之內。而這半個月中,經過探查,藺府二姨娘在跟郡主的接觸中,並未發現異樣。現在,基本已排除嫌疑。”
說完,看向孟夫人,還有王氏,對藺芊墨道,“而周氏,根據探查,她跟郡主接觸的時間,還有當日的情況來看,她…。”
武應的話沒說完,就被周氏打斷,“我是有那種藥沒錯,不過藺芊墨會身中絕育藥卻不是我所為。給她下藥的是藺老夫人,藥是藺老夫人向我討要的,事情也她做的。這一點我身邊的婆子可以作證。”
“你這毒婦,休得胡言,你自己做下惡事,禍害我藺家的子孫,現在竟然還膽敢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來,用心實在歹毒。”王氏怒道,“早知道你當日來藺府是存了歹毒之心,我如何也不會讓你進我這藺家門一步。”
聽著王氏的辯白之言,藺昦面色冷漠,看不出絲毫情緒!
藺芊墨亦是沒太大的反應。
武應看了藺芊墨一眼,實在探不出這位郡主的心思。嘆氣,搞不清藺芊墨的態度,他可是有些不好應對呀!這件事情要如何了結,可關係著他的自身。
在官場上少結仇,這路才能走的遠。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武應還真不想跟藺相搞得太僵。可有國公府看著,這事兒也容不得他忽悠。他現在可謂是進退兩難,而最後結果如何,藺芊墨的態度是關鍵。
可這位傳聞中,完全愚笨的郡主,自從這次歸來後,也突然成了難捉摸的主兒了。這轉變,實在令他頭痛…
武應腹誹著,邊上週氏看著王氏那冒火的眼睛,沉沉一笑,“如果你們不相信我身邊的婆子,那也可以去查探一下,我和芊墨郡主僅有的一次接觸是在哪裡?想來,關於這一點,武大人應該已經查清楚了吧!”
武應聽了,垂眸!沒錯,半個月來,周氏和藺芊墨唯一的一次接觸是在藺府,在王氏的跟前兒。所以,如果下藥之人確實是周氏的話。那…。
當日王氏屏退身邊所有下人的舉動,已經透出某種端倪。所以,王氏一無所知這話,無法取信於人。
武應在大理寺卿的位置坐了多年,那些陰損之事,看過的,聽過的,比起一般人都多。看的多了,辦的多了,自然比起一般人,就多了幾分敏銳。
就藺芊墨中毒一事,對於王氏口口聲聲說她完全不知一詞。哼,武應只想說一句,扯淡!
武應可以斷定,王氏最起碼是同謀,甚至是主謀。
祖母暗害孫女,令人心裡起寒。可對於武應這見過了各種陰損之事的人來說,也算不上駭人聽聞。只是,如果藺芊墨要追究,國公府亦沉默。最後由他來了結的話,卻也足夠令他蛋疼,他跟藺相算是徹底鬧僵了…可憐他何其無辜!
見武應沉默,這種無聲的預設態度,代表了什麼,藺昦清楚!緩緩閉上眼睛。藺芊墨身中絕育之毒,是誰所為,他心裡已清楚,再多的驚心,挽不回一絲。
妻不賢,他治家不嚴,她的罪,他的錯,抹不去的事實。最後結果如何,一切都隨藺芊墨而定吧!
看著周氏那嘲弄的表情,藺昦沉默的態度,武應勢必追根究底的果決,王氏心裡不斷下沉。她不是傻子,在藺昦把她帶來這裡,並把事情交由武應來處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藺昦不會護著她。
幾十年的夫妻,她只是一時被人矇蔽而已,可他竟然不相信她,認為她真的做了惡事。王氏感到心裡發涼,覺得憋屈。
“老爺,難道你也認為這事兒是我做的嗎?”王氏看著藺昦,眼眶發紅,除了不甘,更多的是懼怕。如果藺昦真的不管,那她會怎麼樣?王氏不敢想…。
藺昦沒說話。
武應看藺老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暗腹;這個時候暈過去不就好了,哪裡還那麼多屁話!
武應腹誹著,可王氏就是不閉眼。王氏不是不想,她是不敢呀,她怕萬一把眼睛閉上了,直接就被定罪了那她可是冤死了。而且,她最大的依仗,那入宮為妃女兒都還沒用上呢?她才不會暈倒,閉著眼睛沉默著讓人欺負呢!
王氏不暈,事情還要繼續,武應看向藺芊墨開口,“芊墨郡主你看這…。”
看武應滿副為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