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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1834年國會里出現的爭鬥的情況顯得很激烈。費城裡一群暴徒反對第二銀行和比德爾,他們的騷亂甚至迫使第二銀行的董事會決定,在通往比德爾家的路上設定路障並派保鏢保護他。這樣比德爾及其家人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但輝格黨(代表資本家利益的黨派對自己的稱呼)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甚至是原先大力支援第二銀行的輝格黨人也拋棄了比德爾。紐約輝格黨領袖瑟洛·威德(Thurlow Weed)說:“近來的總統大選的結果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它結束了這場銀行之戰……這些年我們一直艱難地支援著第二銀行,現在我們的黨和銀行都輸了,可是,肩上的負擔卻沒有了。”'45'

銀行之戰(18)

可是比德爾沒有放棄,他召集剩下的人繼續同傑克遜作戰,同傑克遜的接班人——馬丁·範布倫作戰。丹尼爾·韋伯斯特催促比德爾用錢和自己的影響力與民主主義者鬥爭。但是,在公共場合他一直同比德爾保持距離。他給銀行董事寫了一封信:“你一定要拼搏,不要讓別人知道,只要你自己知道就行了。”'46'他後來又寫了一封信,但只有一個詞——“奮力一搏”。

但比德爾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他將民主主義者視為一群“烏合之眾”'47',但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的新領袖在1836年登上總統寶座。與此同時,第二銀行的經營期也到頭了,他現在必須給其找一個新家。第二銀行退出了歷史舞臺,它搖身一變成了賓夕法尼亞銀行。栗子大街上的大理石建築仍是它的總部所在地,但它已經沒有了在其他州的分支機構和聯邦政府的庇護。

對比德爾而言,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勝利,幾個月之後他會有一個大的勝利,儘管是精神層面的。傑克遜戰勝了比德爾,第二銀行被關閉之後,民主主義者本以為貨幣供給會掌握在國民手中,但他們錯了,此時銀行資本家對貨幣供給的控制更嚴厲了。沒有了第二銀行的監控,全美幾百家銀行肆無忌憚地發行紙幣,造成了針對日用品在內的各種物品投機氾濫的局面。面對瘋狂的投機,傑克遜一籌莫展,但他可以利用土地進行旁敲側擊。1836年7月,他規定買賣公共土地必須使用金銀這樣的硬通貨。

這項措施打擊了投機土地的囂張氣焰,但它也擾亂了整個貨幣流通體系。金銀源源不斷地從東部(國家的經濟中心)流到了西部(土地所在地)。一名東部的銀行家略顯誇張地說:“東部最需要金銀,而土地買賣讓金銀流到了西部這個完全不需要它們的地方。”'48'另一個知情人士說:“整個國家的貨幣系統都亂了——成千上萬的硬幣從各個方向流到了沒用的地方。貨幣從北方流到了南方,從東部流到了西部。”

來自國內的危機還沒解決,來自國外的危機又不期而至。因為到美國搞投機已經成了大西洋彼岸保持繁榮的一個手段,在傑克遜實施“硬通貨政策”時,英格蘭銀行透過提高利率,收縮信貸進行投機。在英國市場上棉花價格大跌,這對作為英國棉花主要供應商的美國南方的種植園主和經紀人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受此影響,新奧爾良的數家公司倒閉了,隨後紐約的公司也倒閉了。此時,區域性性危機在全美拉響了警報。

尼古拉斯·比德爾指責傑克遜和他的民主主義者,他認為美國是在自作自受。“對抗第二銀行,歧視紙幣,美國國民太不明智了。”'49'比德爾抱怨。民主主義者受挫了,比德爾顯得很高興,儘管這場危機將摧毀美國的經濟,也將摧毀他的銀行。

銀行之戰(19)

1839年,比德爾以身體狀況不佳為由提出了辭呈,但他真實的目的是為競選總統做準備。1840年對“資本黨”來說是一個好年頭,比德爾也自欺欺人地認為國民會選他這個知名的銀行家做總統。但比德爾又錯了,沒有人理會他,選民選擇了威廉·亨利·哈里森 。和傑克遜一樣,威廉·亨利·哈里森原來也是將軍,不同的是,他是輝格黨人。

1841年,比德爾遭到了更大的打擊,他的銀行在醜聞中破產了。後來查爾斯·狄更斯在一天傍晚來到了費城,他這樣描述當時的情景:

“睡覺之前,透過臥室的窗戶我看到街的對面聳立著一座大理石建築,看起來陰森、冷清。我想這是由於憂鬱的夜色的原因吧,等天亮了恐怕就是另一番熱鬧景象了——成群的人在那裡進進出出。但天亮之後,它還是那樣陰森、冷清、毫無生機……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個建築的名字和作用……後來我才知道,這裡是財富的墳墓、投資的塋冢,它就是鼎鼎有名的美國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