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說話的不是青衣,而是跟在黃衣身後走來的一名男子,神色和藹,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寬厚之感,很容易就讓人感到親近。
“師兄久違了!”白凡露出笑容,來人正是多寶,他一目掃去,發現數千年前廢棄一身大羅金仙修為轉修仙古仙道的多寶,竟是踏入了準聖初期的境界,較之當初還要更進一步,臉上的笑容不由更熾盛了幾分。
他這一生,修行之道走得很孤獨,除了摯愛的妻子和女兒,以及徒兒之外,同輩之中能夠交心的人實在不多,不久前還走了一個啻雲塵,此番見到這位在他心中始終如寬厚兄長般的師兄,難免心中安慰。
“若我沒看錯的話,而今的道祖只怕正陷入某道玄關之中無暇脫身,所以方才才僅僅一縷分神意志降臨,不是師弟自大,無法使出全力的道祖若還不退走,只會是自取其辱。”白凡早已知道多寶會來,故而此時身前已擺下了一方長案,以及一壺滾燙的熱茶,兩個茶杯,黃衣小心的倒出兩杯仙茶後,白凡便將其中一杯推到對面的多寶身前。
多寶牛飲般的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砸吧了下嘴,隨即笑道:“師兄是個粗人,還是瓊漿仙液更適合我。不過師弟卻真的將師兄嚇住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天宮被禁足數千年後,你竟是連道祖都可以不放在眼中,師兄是自愧弗如。”
白凡笑了笑,一指正專心烹茶的黃衣:“師兄看她是誰?”
多寶仔細打量了蘇妲己幾眼,沉眉道:“一個人族女子,若非要說有什麼奇異,那就是姿容稱得上絕代了。”
白凡點了點頭:“若在父兄身邊,她只是個平凡的人族女子;若在紂王身邊,她會成為禍國殃民的一代妖妃;但若在我身邊,她便會在不久的將來被人尊稱為絕代仙子……這就是人的際遇!”
“所以師兄大可不必妄自菲薄,若師兄能有師弟這樣的際遇,想必道祖連最後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其實我可以察覺……道祖所謀甚深,他現在越是退讓,將來爆發便越是猛烈。”
原本沉吟的多寶聽到白凡最後一句,登時點頭附和道:“我這次見你想說的也正是此事,自當年天魔一戰後,老師就發現道祖的行為變得反常起來,暗中探查多年後,他老人家斷定道祖似乎已不再是至公無私,太上無情的天道……他開始有了自己的慾念!”
白凡目中閃過一道精光,想到當初道秀為幫他,以道身降臨與鴻鈞在虛天一戰中所說的話,登時冷笑道:“他發現外面還有更廣闊的天地,自然不會再甘心困守於牢籠般的洪荒,我已經猜到他想做什麼了,封神之劫正是他完成最終佈局的開始,所以他才會以聖人不再插手人間之事為條件,警告我也不得再隨意出手……不過這也正合我意啊,大家都需要時間,那就看誰能走的更快好了。”
這番話,青衣和黃衣自然聽得雲裡霧裡,多寶也只聽懂了不到一半,尤其是洪荒牢籠這樣的詞語,更讓他心中悸動,於是問道:“此話怎講?”
白凡輕輕搖頭:“時機一到師兄自會知曉,只是現在還不到解開一切的時候。另外此次封神大劫,我已與道祖達成默契,聖人之上皆不可擅自插手,所以大劫走向,還需師兄多操心了,務必多保住截教和人族的元氣,讓其他幾教的門人去填充封神榜罷。”
多寶沉眉:“別人倒還好說,可人教和闡教與我們畢竟同屬三清一脈……”
白凡一聲低嘆打斷多寶,想到原本截教的悲涼結局,隨之冷笑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師兄萬不可有不仁之仁!”
多寶沉吟少許,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心中認同了,還是隻是聽明白了。
又過了片刻,多寶告辭,白凡挽留無果,便告訴他過些時日,等自己功體有所好轉後,便會回碧遊宮拜會老師通天,多寶笑著回道會替他轉告,而後白凡讓黃衣相送。
杏林內,白凡右手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了片刻後忽地對侍立在一旁的青衣說道:“你去幫本君辦兩件事,第一命聞仲即刻西征,祖庭和古脈修士隨軍出征,應對西岐軍中的修道者,若有實在難敵者,可去截教求援,總之告訴他一定要打贏西征之戰;第二你親自去東海龍宮,持本君天帝令,將那定海神針取來。”
青衣間白凡神色嚴肅,便不敢多問,當即肅容領命而去。
只剩自己一人後,白凡驀然眯起了雙眼,望向花果山的方向,發出自言自語般的呢喃:“我最期待的弟子,你終於要出世了,封神大劫這樣讓你世間揚名的戰場,你可還滿意?”
“希望你依舊會是那個戰神!”話音落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