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李佩山就能知道。我最後請求你一件事,阿堯,替我看好夏佐。”
“那就這樣,再見。”畫面中,夏維揮著手,露出一個大大的,無可匹敵的笑容。一個彷彿能趕走所有的陰霾,讓人寬心的笑容。秦堯怔怔的,靠近螢幕,把那最後一個鏡頭反反覆覆、反反覆覆地倒回去重看。
他想笑,想像以前一樣,兩個人站在舷窗旁,互相說著話,開懷大笑。可是嘴角彎起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悄然滑落,他抬手一抹,才發現眼淚掉下來了。
秦堯鬆開滑鼠,畫面終於停頓在最後一個畫面上,時間也彷彿靜止了,歲月唱著低吟淺唱的歌,在這裡慢下了腳步。秦堯最後還是笑了,和著眼淚,如從前的很多次一樣,敗在了夏維如此無敵的笑容之下。
門外,許末城靠在白牆上,抬頭看著走廊裡昏暗的燈,那燈光倒映在黑瞳裡,折射出迷離的光澤。他忽然想,夏維最後那句欲言又止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
是對不起?還是……我愛你?
這還真是個讓人無話可說的男人。許末城這樣想著,伸手壓了一下帽簷,在心裡輕聲說道:雖然我非常不願看到他為了別的男人哭,但是既然你已經不在了,那我姑且,暫時忍受一下。
房間裡,大約十分鐘過後,秦堯長長地抒了口氣,滑鼠移到影片右上角的紅色叉叉上停頓了很久,才鄭重地點下。這時,終端響了。
秦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喂?”
那人沒有立刻回應,隔了幾秒,才問:“你哭了?”
“你管得太寬了。”秦堯往椅背上一靠,仰望著天花板,“現在在哪兒?”
“想我了?”那人發出低沉的輕笑。
“滾。”
“夏維跟你說什麼了?”
“不是你告訴我地址讓我來看的,你不知道?”
“我看了他給我的影片,才知道有這個地址,難道我來得及飛回來看?”
秦堯頓了頓,撓了撓頭,言語裡有些無力,“夏佐,回來吧,我有事兒跟你談。”
“除非,你把許末城甩了?”夏佐的語氣似乎跟以往一樣,絲毫沒有被影響。但秦堯卻並不這麼想,他此刻更願意相信,夏佐一直在壓抑著。
自動無視了夏佐上一句話,秦堯接著問:“你最近還跟假面會有聯絡?”
“沒有。”夏佐語帶著譏誚,“林海一直認為我跟夏維都是周喻商一脈,自然要疏遠我。而周喻商因為林海的叛亂,現在看誰都像是在看叛徒,疑心很重。總而言之,我被邊緣化了,追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出來他們現在在哪裡。”
對上夏佐,秦堯就覺得頭疼。先前在五顆星跟他打了一架,後來又被他救了一次,兩個人之間因為夏維的關係搞得……比狗血的言情偶像劇還要複雜。“總而言之,沒事兒別在外面瞎晃!趕緊的給老子悠著點,小心別把命給搞沒了,你老哥這樣交待的!”語畢,秦堯惡狠狠地就把終端機給收了起來,管他夏佐是喜歡他還是恨他,先吼了再說,有本事來咬我。
至於通訊那端的人有沒有被他嚇到,他就不負責了。
收起終端,把夏維傳送過來的另外的資料下載好,秦堯關了電腦,大步往外走。走到門口不出意外地看見許末城,心裡不由一暖,先前有些搖擺的心也變得堅定起來。
“走吧,我得去一趟聖京。”
“等等。”許末城卻拉住秦堯,“你打算就這樣去?”
“這樣去怎麼了?”秦堯狐疑。
許末城笑笑,沒有再說什麼。秦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他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嘴。而半個小時後,當他站在聖京大學門口時,他終於領悟了許末城話裡的那份意思。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說的就是秦堯和許末城眼前的這個狀況。
秦堯以為一副墨鏡就可以自由行走了,但當他看到聖京大學校門口那兩幅巨大的立體投影時,這個想法就徹底幻滅了。
所有人都以為秦堯和許末城凶多吉少,或者乾脆說是死了。所以,很多很多人因為這件事而憤怒,言辭聲討或者拿槍上陣;還有的人做的事就大了,比如軍部把秦堯和許末城的頭像印在徵兵冊上,於是不知道有多少大好青年被這兩人忽悠著去當兵了。還比如聖京大學,作為這兩個人的母校,在沉痛的同時,藉此鼓勵著它的學生們。
這是兩個英雄,屬於黑羅的英雄,屬於聖京的英雄,我們以此為榮,且貫徹並延續著這份驕傲!——大門口的標語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