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想到了上古仙魔大戰時候的雲淨,哪怕只有一人之力,也毫不畏懼,阻止兩族的大戰,今日亦是如此。
“可是雲淨,這天下之大,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被阻止。”程隅側身兩步,指著佛力屏障仍不死心的魔修還有這邊修羅殿不斷叫囂著的弟子,道:“今日是他們,明日就有可能是其他門派。他們或是為仇,或是謀利,這殺戮在天楚從未停止過。”
“若今日是遂陽與其他門派相鬥,你可會如此?”雲淨又道。
聞言,程隅一窒,的確,若是遂陽派,她說什麼也不會讓這場戰爭繼續。或許是在一開始就將它湮滅在萌芽裡。
“可那不一樣,遂陽與我如家……”程隅頓住,她如此說的意思何嘗不是指這些魔修跟她非親非故,她為何要阻攔?
“對我來說,天楚和天淨禪沒有分別。”雲淨道。
程隅默然,雲淨的意思她明白,在他眼中或許沒有正邪之分,有的只是善惡之分。
900。各行其善
“雲淨,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爭鬥不止,殺戮何止?”程隅並不覺得今日作為這場戰爭的看客,有何過錯。
“這些魔修前來襲擊,是為佑藏的命令,也為這數百年來的宿怨。而修羅殿反擊相殺,也是捍衛他們自己的門派。雲淨,今日你就算阻的了一時,又何以阻他們一世?”
聞言,雲淨眼中微閃,若有所思。
“我出天淨禪,為的就是阻止世間殺戮。”雲淨呢喃,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不論如何,今日只要我在此,就不容許此戰發生。”
“雲淨……”
“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我們這裡可是西極,不是你們兩個佛修爭長論短的地方。”對面的一個魔修不耐的喊道。
“嗜血殿的是吧?你難道還看不清情勢?今日你們這些早已是潰不成軍,雲淨阻止了你們,也是救你們一命,聰明的就趕緊離開此地!”程隅揚聲道。
聞言,那魔修氣的滿臉通紅:“我們嗜血殿沒有一個是貪生怕死的,今日要麼是修羅殿從西極除名,要麼就是戰死在這,威震四方!”
還真是有血性,就這一點,程隅覺得是她見識過的許多正道修士比不上的。
程隅輕笑:“人都死了,你還想揚名?真是可笑。恐怕今日死在這裡的,連是誰都不會有人知道。”
聞言,那魔修臉色一變:“就算如此,本君也要修羅殿來陪葬!”
程隅隔著佛力屏障望向凌弒天,道:“你說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讓人家如此念念不忘。”
“嗜血殿和修羅殿並無仇怨。”凌弒天道。
“放屁!”嗜血殿那魔修暴喝一聲:“我與無首魔君太清楚你們修羅殿這幫子陰損傢伙的所作所為了。處處與我們嗜血殿為難?不管是彩石谷還是暗蜮魔淵,你們修羅殿都想分一杯羹!”
“吾竟不知彩石谷和暗蜮魔淵是你們嗜血殿的地盤?”凌弒天不願多言,對雲淨道:“知你是佛修大能,可吾卻不懼,你還是休要阻攔為好?”
“這話,小友你不是第一個說。”雲淨乾脆盤腿坐地,口中默唸法訣,一個個金色符文出現,盤踞在此地上空,開始不斷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隨著佛力符的擴散,兩方陣營的魔修皆連連後退,因為這其中蘊含的古樸力量,讓他們這些魔修很是懼怕。
看來,無論如何,今日的大戰是無法繼續了。
嗜血殿的魔修氣的牙癢癢:“修羅殿,你們給我聽著,從今日起,嗜血殿與你們不共戴天!日後本魔君看到你們修羅殿的,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兩個,直到殺光你們為止!”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穹汕冷然道。
“我們走!”嗜血殿的那群魔修化作魔雲散去,見此,合歡殿和其餘想趁亂佔得佔得便宜的魔修見大勢已去,皆四散離去。
凌弒天揚手,穹汕得令,立即帶著修羅殿的弟子開始清理戰場。
程隅來到雲淨身邊道:“他們已經走了。”
雲淨停止了念訣,收起了佛力屏障,起身與程隅對立而站。
“程隅,佛修到了元嬰期,本該有所頓悟。”雲淨越過程隅,望向遠處的奕,還有戰場處的凌弒天:“你既能與他們坦然處之,就並非是那等對魔修、冥修有偏見之人。”
“我自己都是個魔,我如何對他們有偏見。”程隅並沒有說自己原來不屬於此地,是以對這裡的人修、魔修、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