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震天嘴角勾起譏笑,就算她走不了,他也不會讓她和楚函在一起了,能看著他們相愛卻相互折磨,這也算是人生快事。
隨身碟從麗姿上車就開始拍攝了,重溫著記憶裡的夢靨她全身微不可查的顫抖著,她想逼自己看下去,她昏迷後…南宮劍熙是如何…強爆她的,她想親眼看一看。
但看到南宮劍熙分開她的腿將自己丑陋的某物向她體內推時,“啪”一聲,麗姿合上了電腦。
她還是沒有面對的勇氣。
哪怕今日她有了赴死之心,她依然無法坦然接受自己殘缺的一面。
“麗小姐,你鑑定好了嗎,這隨身碟是不是真的?”路震天放下咖啡,問著麗姿。
麗姿閉著眸,沒有回答。
於是路震天伸手欲收回掌上電腦,但麗姿閉著的水眸募然開啟,她橫出一條纖臂霸佔著電腦,阻止著路震天的觸碰。
路震天楞了一下,他忽然又笑了,“麗小姐,你不會是想和我搶這個隨身碟吧?你未免也太天真的,這隨身碟我copy了很多份,這不過是其中之一,我送給你做紀念也無妨。”
“我知道…”麗姿眼眸清淡,她正視著路震天,緩緩道,“若是我死了,你這個隨身碟還有紀念的價值嗎?”
是的,她死了,這件事情就會隨著她的消失徹底沉澱在時間的塵埃裡,他不會再苦惱,不必再糾結,他還可以做回以前那個風-流瀟灑的自己…
這就是她思考了兩天的結果,緣起緣滅,在一起若不幸福,那就由她揮手斬情絲,所有因果皆由她一人承擔。
“死?”路震天錯愕,他沒想過麗姿會尋死。
他和麗姿接觸不多,但他感覺她是一個孤傲而倔強的女人,能在墨西哥che震門裡挺過來與楚函攜手風雨,這需要很大的忍耐力。
好死不如爛活著,被楚函那樣寵著愛著,她會捨得死?
“對的,死。”麗姿給了路震天肯定的答案,她勾起唇瓣,雙眸澄淨清亮,“不是我一個人死,而是你跟我一起死。”
“你!”路震天震驚,他以為麗姿開玩笑,但她的目光落在了他剛喝過的咖啡杯上,“我在裡面下了藥,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不會有痛苦。”
事情已經超過了路震天的預料,女人寡淡鎮定的面色也不像作假,他冷“哼”一聲,“我看楚函真的將你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了,想殺我你也應該約在一個荒郊野嶺,這樣楚函好為你善後。但你在咖啡館裡毒害我,這是公然的謀殺,你會坐牢,會被判死刑的。”
麗姿眸裡沒有懼意,但一點點湧出悲憫和柔色,還有愧意,“我這一生沒有害過人,殺過人,現在結果了你的性命,我會以命償命…我沒想過逃脫…”
路震天是真的相信了麗姿的話,原來今天她約他來就是想跟他同歸於盡。
這樣也好,燦雪死後他生無可依了,他活著就是為了報仇。他能拉著麗姿一起死,然後讓楚函痛苦一輩子,他值了。
路震天向後靠進椅背裡,若不是仇敵,他也許會對這個無懼無畏的女子產生欣賞和好感,“你這是何必呢?我死了,我手下就會將隨身碟曝光,你的醜聞將赤果果的展現在眾人面前,揹負著畏罪自殺的壞名聲你這一生算糟糕透了,活了20幾年讓自己如此草率又悽慘的結尾,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她可憐嗎?
其實仔細想想她真的很可憐,生來不曾得到,死後亦沒有失去。
麗姿兩隻小手慢慢握緊身前的咖啡杯,杯裡的餘溫暖不了她一顆冷卻的心,她將晶瑩的眼淚“噼啪”的滴落在苦澀的灰色液體裡。
她垂下眸,搖頭,哽咽道,“不可憐,只是…很遺憾…”
昨晚他糾纏了她很久,今晨她起床的晚,他準備好了早餐,並將牙膏擠在牙刷上放她小手心,她刷著牙,他從背後摟著她,他說,“姿姿老婆,叫聲老公給我聽聽。”
結婚這麼久,他威逼利誘過,但那聲“老公”她羞於出口。
她在心裡模擬過無數遍那聲“老公”,如果她肯叫出口,必然聲如脆鈴,甜糯橫生。
但她不敢,她就像堅守著一個美麗的泡沫,明知道那聲“老公”叫出口她的人生趨於圓滿了,但現實總在她圓滿時給她沉痛一擊,痛著痛著她就懼怕了,所以她想給自己留下點遺憾。
但為他打了領帶送他出門時,她又後悔了,她追著他的背影走了兩步想叫他,但她又怕他發現她的反常,心裡起疑。
就這樣,她錯過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