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跑?”
正熱鬧間,忽又見半空中一人如大鳥一般躍下,還未落地,白色的衣袖一揮,一個黑衣人便直直的摔了出去,一伸手卻將那小王爺拉在了身後。
小花只在心中暗暗叫苦,卻是那個陰魂不散的風行空又來了。
小花正準備閃身躲在眾人身後,只見一大群侍衛已經將那幾個黑衣人和風行空水桶一般圍成了一圈。
風行空冷笑一聲,將小王爺輕輕推回侍衛的身後,方說道:“馬將軍,前日饒你們一命,沒想到你們居然敢來行刺王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幾個黑衣人見行蹤已露,扯下頭上面紗,果然是當日挾持小花而去的馬將軍,只聽他憤憤說道:“風行空,你派人襲我商隊,搶我朝至寶,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讓它落到宋人手中。”
風行空眼光掃了一圈,冷冷道:“就憑你們幾個,真是不知量力。”
那馬將軍卻不答言,忽然連聲高叫道:“方老爺,這東西我朝一直寄存於方家,如今卻走失了,不知方家又如何向我北漢交待。”
方天均緩緩從眾人身後轉出,對著風行空和馬將軍各施了一禮,從容說道:“小王爺,風將軍、馬將軍,老朽不過一個生意人,錢莊朝南開,財從八方來,往來都是貴客,絕不會厚此薄彼,當日北漢衛大人從天翔商號取了東西,早已錢物兩訖,如今走失,與我方家便沒了干係。”
馬將軍怒道:“果然商人見利忘義,呸。”
方天均神色不變,繼續說道:“馬將軍此言差矣。商人憑的是合約,講的是買賣,老朽我並未失信於北漢,只不過,我方家本是生意人,也不願過問兩朝恩怨,各位如要動刀兵,請另尋去處,我方某就不留客了。”
風行空變了臉色到:“方天均,大宋與方家生意往來良多,素來交好,雖知你替北漢隱下國器,也並未追究,如今你所作所為,難不成竟把我大宋完全不放在眼中了嗎?”
方天均神色一稟,坦然答道:“風將軍見諒,我們做生意的,講的是個信字,客戶進了門,縱有天大的禍事,我也一定要保他平安而出。”
風將軍冷冷喝道:“只怕今日可由不得你。”回身對侍衛便做了個格殺勿論的手勢。
眾侍衛磨刀擦掌,正欲上前,忽聽半空中一聲暴喝:“誰人敢在方府放肆。”聲未歇,一老嫗已落在人前。
風行空臉上微微變色,卻聽那老嫗恨恨說道:“風行空,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在方府還敢來搶人,我問你,我女兒呢?”
風行空瞪著一雙血紅的眸子,胸中竟似呼呼作響,半日才啞然答道:“她如今已在大遼做了皇妃。”
老嫗似有一絲詫異,喝道:“如果不是你逼她,她如何會遠赴異鄉,連我這個孃親都不要了。”
風行空恨道:“她在大遼是高高在上的皇妃,我如何敢逼她,又如何能逼她。”說道後來,聲音尖利,竟似聲嘶力竭。
老嫗正要再問,卻見方君論閃身而出,用手指著風行空厲聲道:“你說玉兒的姐姐做了大遼的皇妃,我不信,我不信。”
風行空將兩隻手緊握在胸前,半響才冷笑道:“你們愛信不信,我又何必騙你。”
方君論頓腳道:“風行空,你既然知道她已做了大遼的皇妃,為何還要把我關在牢裡,讓我連玉兒最後一面都不能得見。”
方天均和那老嫗卻是雙雙訝異了一聲,顯然他們對這段陳年舊事毫不知情。
那風行空默然了許久,突然仰天大笑:“嘿嘿,往事不必再提,今日我定要取他們幾個的人頭,擋我者死!”
老嫗怒道:“就憑你的本事,也要問問我雲霄飛燕答應不答應。”長拐一勾,便向風行空攻去。
風行空身形一轉,手中摺扇揮舞,擋住了老嫗柺杖,幾個起落已躍上樹巔。只見他二人足尖在弱枝上一踏而過,袖不沾塵,一個白袍翻飛,如花間蝴蝶,一個身影靈動,如林間飛燕,說話間,已拆了七八十招,倒鬥了個旗鼓相當。
小花正看得傻了,忽然聽見樹下眾侍衛一聲大喝,揮舞著刀劍,挺身便向馬將軍等人砍去。一時間,樹上樹下,打了個昏天黑地。
小花見自己又被兩方夾在中間,不覺苦笑,抬頭看見方君論對自己招手,似要讓她躲到自己身旁,忙急急奔了過去,跑到一半,募地覺得脖頭一涼,心下一驚,身子已是不能動了。只見一個黑色的聲影從天而降,立在自己身前,竟是終南仙翁。他一把便將小花打橫放在肩頭,朗聲大笑數聲,飛也似的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