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舞鳳忍痛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再羅嗦,我先殺了你!”
“且慢!休要傷我師妹!”聲落人現,又一位尼姑提劍闖進山洞,長劍舞得密不透風,顯然是害怕遭到偷襲。她的劍術比前面兩人均高出甚多,一團銀光如球滾動,冷厲的劍風嘶嘶捲揚,令僅剩一成功力可用的衣舞鳳無處下手。
那尼姑適應洞內的光線後,見衣舞鳳果然痛苦萬狀,心頭一喜,長劍晃出五點寒星,不分先後地刺向她的要害。
衣舞鳳雖看出對手是三虛二實的招式,但無奈此時有心無力,勉強往後一讓,右臂吃痛,竟被刺中一劍,鮮血剎時染紅了白衣。
那尼姑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冷笑道:“什麼魔教長老,不過如此!受死罷!”長劍一揮,凌厲之極地當頭猛劈而落。
衣舞鳳定定看著劍鋒斬落,已沒有氣力避讓,腦海中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難道我就這麼輕易地死了嗎?就在這時,她身後響起一聲大喝:“住手!”黑影一閃,胡青鵬如山般雄峻的身軀已擋在她的跟前,斷劍上撩,噹的一聲劇響,將那尼姑震得倒退三步,虎口裂開。衣舞鳳驚喜交加,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他的虎腰,泣聲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胡青鵬輕輕拍了拍她的玉手,柔聲道:“別擔心,把他們交給我應付好了!”經過大半夜的運功自療,他的傷勢已好了八成,功力似乎又精進了不少。剛才恰是他運功的緊要時刻,幸虧有衣舞鳳把那三人都攔住,不然只需輕輕一劍,就能了結他的小命。
那尼姑見狀怒喝道:“呸,不要臉!胡青鵬,你果然和魔教妖女勾當成奸,違背了武林正義!你辜負師門教誨,哪裡配做我七大劍派的弟子?你貪圖女色,自甘墮落,必將遺臭萬年!”
胡青鵬沉聲道:“住口!淨塵師太,你既不是胡某的師門長輩,也不是武林盟主,有何資格對我下此定論?你不要含血噴人,徒逞口舌之快!”原來對方正是峨嵋派的淨塵,曾與他共同誅殺了宮一雄,也算是舊識。
淨塵不屑道:“你這個叛徒,做了醜事還不許人家說嗎?有膽子便把天下人都殺了滅口!”忽的俯身抓起師妹,嗖的躍出洞外。她可不是傻瓜,既已領教過對手的厲害,當然不會跟他單打獨鬥,自取其辱。
胡青鵬忙道:“公子,我們要馬上突圍,不能等他們召集人手!”衣舞鳳道:“不錯!”揀回玉笛,直接躍到他的背上。胡青鵬一緊手中斷劍,飛起一腳,將地下受傷的男子先踢出洞外,然後縱身躍出。
那男子甫飛出洞口,便有數道劍光射來,幾乎同時刺中他的身體。他慘叫著跌落在地,鮮血自傷口處汩汩噴湧,出氣多進氣少了。那些出劍的人驚叫道:“不好,認錯人了!”“是駱師兄!”“魔頭可惡,竟用李代桃僵之計!”
胡青鵬豈容對方組織起第二輪攻勢,乘他們震驚失措的機會,劍出如風,把距離洞口最近的兩名尼姑刺倒。第三劍遞向一名白衣漢子時,對手已經醒覺,本能地縱身躍後,揮劍相格。與此同時,淨塵與另一名黃衣女子齊聲嬌叱,雙劍急出,一左一右地刺向胡青鵬要害部位,企圖救援同伴。
胡青鵬忽然拔身躍上半空,如鷹隼搏兔般,斷劍傾盡全力斬下。“當!”雙劍交觸,那白衣漢子拿捏不穩兵器,長劍滴溜溜地飛出十數丈遠。胡青鵬疾刺數下,封住了他的穴道,接著落地轉身,從容地擋住淨塵等的追擊。
淨塵見同伴轉眼間僅剩下一人,而胡青鵬剽悍迅捷,劍法凌厲,知道絕對阻攔不住他們,尖叫道:“吳師妹,快發訊號求援!”那黃衣女子如夢初醒,忙探手入懷摸索。
胡青鵬心底一沉,猛撲而上,揮劍直刺那黃衣女子。忽然白光閃過,淨塵不顧生死的合身撲來,逼得他回劍抵擋。只見劍光交錯,淨塵啊的一聲低呼,被劍柄撞中後腰穴道,仆倒在地。這時,空中砰的一聲大響,綻開了一朵豔麗的煙花——那黃衣女子終於發出了求援訊號!胡青鵬無奈地搖頭輕嘆,刷刷猛攻四劍,忽然虛晃一招,閃到那黃衣女子身側,並指點中她的穴道。
只聽遠處響起此起彼伏的嘯聲,散落山林中的江湖豪傑們看到煙花後,正瘋狂地趕來。
胡青鵬哪敢在原地停留,換了淨塵手中的長劍,飛身竄入林中,向著嘯聲最稀疏的方向奔去。他剛剛離開,一個神秘人自樹頂飄然而落,冰冷入骨的眼眸掃向動彈不得的淨塵等人,殺機畢露……
短短半日工夫,胡青鵬已遭到五次攔截,被他擊倒的江湖豪傑超過了二十人。每一次他都速戰速決,拼命逃亡,但是追兵們的呼喊聲、尖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