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確實也是升職後的待遇,只是這待遇實在太寒磣人了。
而且,李赫還想到另外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是他上次被捅瀕危醒來之後就一直想的事情,就是去找法醫樓的老張頭,去看看法醫樓的那個藏屍庫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很多時候回想起來,他都會對自己說,被捅瀕危昏迷之後的那段記憶,一定就是一個夢境,這樣一切都很好解釋。可是那段記憶又讓他記住了很多東西,而且很多東西都在生活中得到了證實,這又在告訴他,那段記憶並不是在做夢。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在法醫樓的藏屍庫中,存在著一個類似於異空間的所在。當他深入到藏屍庫的地下階梯之後,他的意識又回到了2001年的自己身上。
在那之後,他就很想去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他一直沒去。不是他多忙,而是他內心充滿矛盾,因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毫無疑問的會選擇現在的生活,萬一他走進藏屍庫裡,又回到35歲那個一無所有的自己呢?所以他想要解開那個秘密,卻又不敢去解開那個秘密。
凌清冽並不知道李赫正在想什麼,聽了李赫那句話,她只是苦笑了一下,說:“如果這就是升職的待遇,那這個待遇也太寒磣人了。”
和李赫想說的話一樣。
李赫只能暫時忘記法醫樓的秘密,強笑了一下。
凌清冽以為李赫是對深夜的藏屍庫感到恐懼,倒也沒有嘲笑他,反而難得的柔聲說:“不好意思啊,總是讓你陪我去這些沒有人願意去的地方。其實,即使是我,想到這個點去看屍體,也是發憷的呢。”
李赫搖搖頭說:“不是那回事,就我們倆去吧,讓外面那倆壓馬路去。”
凌清冽噗嗤一笑,說:“要不要這麼壞?”
“壞?”李赫說:“我是在幫他們。你要下不了手我來開車好了。”
“我下得了手。”凌清冽吃吃的笑著,李赫只能說這孩子骨子裡也是個喜歡惹事的主,而且一見到自己的意中人(李赫想當然的)就沒有原則,這麼坑隊友的事,她被李赫一戳,真就一腳油門踩下去,把趙勇和柴扔在了路邊。
“我……”趙勇看著畢加索的尾燈一瞬間就不見了,愣了半天,才說:“……靠……太不要臉了……”
倒是柴四下裡看了看,說:“別在那裡說髒話了,這附近打不到車的,有那點力氣,不如用來走路吧。”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前走去。
趙勇不解的跟上,問:“你怎麼那麼冷靜?對於這種卑鄙無恥出賣朋友的行為,你竟然都沒有一點憤怒嗎?”
柴面不改色的說:“你都說了是卑鄙無恥了,那憤怒還有用嗎?要報復,也得找一個機會把車開到荒無人煙的野外把他們扔下才算報復。我是法醫,你是痕檢,記住,保持冷靜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
趙勇也是無語了,這究竟是不是個女的啊,本來就很少有女孩學法醫的,她還這麼平靜,雖然她看起來很瘦弱,可這種妹紙好強悍的說。
而這個時候,李赫坐在副駕駛座上,等到完全看不見趙勇和柴了,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凌清冽的下巴,說:“不錯,很聽話的嘛,朕的愛妃果然夠貼心。”
凌清冽哼了一聲,說:“你的手為什麼在發抖,很緊張嗎?”
李赫苦笑了一下,說:“廢話,半夜三更去看屍體,能不緊張嗎?你這是往哪走?不是去省廳法醫樓嗎?”
“是啊,”凌清冽說:“這種重大案件的被害人屍體,當然要儲存在省廳的法醫樓藏屍庫裡,我就是去省廳法醫樓啊。”
李赫皺起了眉頭,說:“那你方向不對啊。”
“怎麼不對了?”凌清冽扭頭看著李赫,有些疑惑的問:“你還去過省廳法醫樓?”
李赫反應很快的說:“聽卓叔說過,不是在省府路嗎?你得往南走,還要過一號大橋。”
凌清冽說:“省廳是在省府路,可是省廳法醫樓在舊城區的青龍山腳下,不知道別瞎說。那以前是省警校的法醫研究所,現在雖然是省廳直屬單位,但辦公地點從來沒有變過。”
李赫說不出話來了,這事不對,不對。他上輩子就是在法醫樓裡上班,法醫樓就在省府路省廳大樓旁邊,法醫樓是一棟舊樓,一直在那裡,省廳大樓是11年重建投入使用的,但法醫樓從來沒動過。李赫在那裡工作了十幾年,怎麼會弄錯?!
就算是上一次他重回35歲的記憶時,法醫樓的位置也沒有變過,樓還是那棟舊樓,看門的老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