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戶籍文書的地方。
戶籍文書和婚書都是紅色,隨玉的心定了定。
他剛剛把箱子放回原位,林牧青就推門進來,看見隨玉坐在地上,手裡捧著那把匕首,林牧青心頭一跳:“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他走近隨玉,把他從地上抱起來,剛剛把人放下之後,他從隨玉的眼神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厭惡,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快到林牧青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的視線向下,就看到隨玉手上的匕首,和他手心裡的珍珠:“這個怎麼掉了?”
隨玉的語氣如常,雙手拍了拍身上的沾到的塵灰:“剛才從箱子裡掉了下來,摔散了。”
林牧青從他手裡接過匕首:“我明天要出門一趟,那邊剛好有工匠,我帶過去讓他修一修。”
隨玉點了點頭。
注意到林牧青在收拾包袱,隨玉側頭看了一眼有些暗的天色,估計今晚又是一場夜雨:“要去很久嗎?”
“不會很久,大概三四天。”林牧青以為隨玉是害怕夜晚的驚雷,想起那晚他被驚雷嚇到的樣子,點了點他的鼻子,“我很快就回來,下次再帶你一起去。晚上要是害怕的話,就讓榮陽來陪你睡。”
隨玉嗯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晚上吃飯的時候隨玉一點胃口都沒有,尤其是桌上那一道色澤紅潤又膩乎成一團的紅燒肉,讓他一眼就想起了他那幾只死於非命的兔子。他強忍著噁心感,匆匆忙忙地喝了兩口稀粥,就再也不肯吃東西了。
春娘他們從近來的相處裡也大概知道了隨玉的飯量,今天屬實是吃得有點少了,一整天就靠著幾口稀粥吊著肚子。林牧青又往他的碗裡夾了一塊肉,隨玉再沒忍住,跑出飯堂開始吐了起來。
春娘先是擔憂,而後就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林牧青心裡有些發慌,下午隨玉那個莫名的眼神讓他心驚,但是又找不到理由。
“快出去看看啊。”春娘趕緊推了推林牧青。
隨玉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吐也吐不出什麼,只是一聲聲地乾嘔著,他的腹部抽痛,眼裡暈溼了一層,接過林牧青手裡的帕子擦了擦嘴,隨玉才有些虛弱地說:“我先去歇著。”
林牧青想要扶他的手僵在原地,看著隨玉的背影,他兩步並作三步,直接把隨玉打橫抱了起來,放回了床上。
“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一整天都不太對勁。”林牧青緊緊地盯著隨玉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要是實在難受,我就去找向阿麼,我明天也不走了。”
“可能是因為天涼了,出門的時候吸了涼氣,受了點風寒。”隨玉沒有避開他的眼神,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沒什麼大事。”
現在擺在隨玉面前有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林牧青會離開幾天,自己也知道了下山的路,現在不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機會離開了。
“真的嗎?”
隨玉又重重地點了點頭:“別擔心,明天我去找榮陽玩,順便讓向阿麼幫我煎點藥。”
林牧青看他一切如常,才鬆了一口氣:“那你好好歇著。”又從外面拿來了一些糕點,“餓了就吃點糕點。”
隨玉點了點頭。
晚上又是一場夜雨,林牧青把隨玉抱得很緊,只是今晚的隨玉像是格外地害怕,一丁點的聲響都讓他整個人瑟瑟發抖,像極了之前剛把他從後山救回來一樣,不知道是什麼嚇到了他。
第二天一早林牧青翻身起床的時候隨玉就醒了,只是仍舊閉著眼,呼吸刻意放得很綿長,林牧青並不知道他已經醒了,在他的眼尾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隨玉連睫毛都沒有顫抖一下,只是閉著眼睛,聽著林牧青的一舉一動。聽見他拿起了包袱,聽見他開啟了床下的箱子,隨後就是春娘跟他的交談聲,最後是一聲馬兒的嘶鳴。
林牧青不僅騎走了馬,還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