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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路面很破舊,邊上有很多深坑,根本沒法越過去。貨車跌進了一個坑裡,馬上側翻在路上。31歲的薩姆爾法魯科被從擋風玻璃後面甩了出去,已經沒有知覺的身體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更不幸的是迎面開過來一輛車。8點32分,薩姆爾法魯科死了。

威廉波特拿起電話,電話裡傳出一個膽怯的女人聲音。

她是從一位朋友那裡聽說威廉波特的,但她不肯說出朋友的名字,因為不想把朋友牽連進來。雖然波特已經前前後後在黎巴嫩工作生活了23年,可還是不太懂阿拉伯語,好在這個女人的英語很好。

“聽說你找轉生的人?”

“是的。”

電話那端沉默了良久。他聽見她划著了一根火柴,點了一根菸。話音中明顯透著憂慮。她說:“通常我不吸菸。”

“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他可以聽見她把火柴扔進了玻璃菸缸中。

“我叫娜佳賈巴拉,”她說,“我男朋友——以前的男朋友——給我寫信了。他說他想我,想再見到我。信就在我這兒。”他可以聽到她開啟了信。“他說他不明白我為什麼沒有去看他。”

“波特醫生,薩姆爾已經死了七年了。”

幾天後,他們在一棟破舊住宅樓的樓梯井秘密地見了面。威廉波特身高六英尺,身材清瘦,一個典型的歐洲人,站在阿拉伯人中顯得極為醒目。娜佳不敢被人看見她和他在一起。她已經結了婚,不想讓她丈夫有理由打她。

樓梯井裡很髒,陽光從縫隙中射進來,空氣中飛舞著塵埃。她遞給他一個信封,裡面裝滿了美元。他數了數,這是他們已經約定好的,他並不感到內疚,因為只有他能幫娜佳。

娜佳是一個裁縫,在貝魯特那些擁擠狹窄的背街裡工作。薪水很低,一週有三天可以多做些活。她就在那些悶熱、狹窄、壓榨人的工廠裡裁剪熨燙著衣服,她不停地縫著,弄得手指僵硬紅腫。

她拿出那封信,給波特讀最像薩姆爾口吻的地方。郵戳是最近的,儘管波特只能看懂部分話語,可他看得出來寫信的人不善言辭,從頭到尾都出自一隻極不成熟的人之手。

一切盡如波特所料。

地址是扎瓦拉村,黎巴嫩山山坡上一個偏僻的村莊,在喬福東南的一個山區。

波特已經花了半生的心血來揭開喬福的神秘面紗,他本能地感覺到他所追尋的東西就在這些山脈的某一個地方。現在他要回到那個地方,繼續追蹤。

不過他不是一個不誠實的人,他不想榨乾這個女人的血汗錢,他會去調查這個寫信自稱為已故的薩姆爾法魯科的人,如果他感到這個故事沒一點價值,他不會再要她的錢。

“我一定要知道是不是他,”娜佳堅持。

波特很有禮貌地回答,在國外生活了多年,他的英語口音弱了很多。“如果是他,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怎麼做?”

他的目光很溫柔,但是犀利。她感到他能一眼看穿一個人,直看到這個人的靈魂深處。

她看起來很絕望。很明顯,她心上重重地壓著一件尚未了結的事。“我會去見他。”

波特早已名揚喬福。認識他的當地人覺得他有意思,甚至很欣賞他的某些奇怪的外國習慣。

和幾個人長談了之後,波特確信這個寫信的人頗有些名堂。那個村莊很好找,他還可以藉機做一些其他的工作。就快接近謎底了,就快了。就在那個村莊,波特知道那裡隱藏著她想要的答案。

一個晴朗的夏天的早晨,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娜佳告訴她丈夫,她遠在和平村的一個遠房親戚有了麻煩,是她小時候在貝魯特郊區一起玩大的一個女伴。聽起來很可信,沒有引起她丈夫絲毫的懷疑,她就這樣上路了。

她爬進銀色的500SL型梅賽德斯轎車的後座,和兩個她幾乎不認識的男人上了路。

蟲工木橋◇BOOK。◇歡◇迎訪◇問◇

第11節:德魯茲(1)

德魯茲

“我們之間有血債,血債是不會被輕易忘記的。”

莫曼阿蘇裡開著閃亮的500SL梅賽德斯,在塵土飛揚的公路上疾馳,穿梭於各種車輛之間,一路響過不滿的汽車喇叭聲。他們朝著黎巴嫩山和和平村飛奔而去。

“我們全參過戰,都付出過代價,”膚色黝黑的翻譯接著說。戰前,他曾在喬福山區的德魯茲住過,是馬若恩派教徒。以色列人侵略退走之後形成了一個權力真空,一個國家就這樣應運而生。朋友鄰居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