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不是在書上讀到的,他就在當場。”
尼祿笑了,“啊,是的。我的醫生是一位千歲魔術師。可真能活!”他又喝了幾口酒,“誰都知道帕里斯從阿戈斯城偷走了海倫,特洛伊戰爭就開始了。”
“每個希臘島嶼上都有很多妻子被偷,我們的城鎮年年遭受著掠奪。我們要終止這一切,海倫是很多人的榮譽。”
“可是如果你在克里特島上,你不會知道阿戈斯發生的事,海倫被拐走之後,才宣戰的。”
“帕里斯用卑鄙的手段掠走了海倫,還帶走了阿戈斯的財寶。海倫親愛的丈夫,斯巴達王梅內萊厄斯到克里特參加葬禮,帕里斯竟然趁虛而入,真是無恥之極。這些不都有史書記載嗎?”
“啊,是的,在什麼地方?誰的葬禮?”
“梅內萊厄斯王的祖父,凱特里斯。米諾斯的兒子,坐船來羅得島看他兒子,剛到岸就被殺死了,他們說是被當成入侵者了。”
“這些跟阿薩納特有什麼關係?”
“是阿薩納特事先等在羅德島要謀殺他的。阿薩納特把他的屍體運回到克里特埋葬,阿薩納特設計了葬禮,引開梅內萊厄斯,給了我們十年的戰爭。”
尼祿笑了,喝盡杯中酒,向他的客人們點點頭,客人們掌聲雷動。他笑著對阿薩納特說:“他竟然相信這一切,太妙了。有誰把這記下來了嗎?”
他站起身,踉蹌著在殿裡走著,酒不停地灑。
“拿五十萬塞斯特斯,需要的話還有更多,我要重現特洛伊戰場。戰神廣場太小了,在大賽馬場舉行。每一方要有一萬人。”他轉過身拍拍我的肩膀,“你,阿其洛,基克拉迪,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你這麼瞭解這故事,我要你做將軍,來指揮這次戰役,把特洛伊展示給我看,你能為我辦到嗎?”
我熱血沸騰。阿薩納特在一旁無能為力,只能惡毒地看著我,我罵道,“你這個無恥的混蛋。”
一個滿身泥漿的奴隸從外面跑進來,語無倫次地說:“愷撒,剛才有閃電,您的桌子,被劈成了兩半。”
我看了看禁衛軍,先是一顆彗星,現在又是閃電,這些可怕的徵兆。
我們這些垂死的人,向您致敬!
垂死?真是滑稽。我還要死多少次才不會再回來?
號角已經吹響,威武的軍士踏步行進;一行行一列列的戰車勇士和角鬥士;一隊隊乘坐鍍金象輿的弓箭手站在象背上。努比亞人騎在馬上,在尼祿的騎兵隊伍旁行走。馴獸師們趕著獅子、狗熊和老虎,耍蛇者手裡擎著蟒蛇,趕著長頸鹿和羚羊。
午餐的時候有士兵與成群侏儒的格鬥表演,禁衛軍在打土狼。男人們被刺傷,女人們捱打被奸,而這一切竟然是為了享樂。
下午大賽馬場變成了特洛伊戰場,軍隊整裝待發,戰車飛速行駛,把一個個強壯計程車兵壓為齏粉。
到時候了,我率領著我的重灌備步兵衝上了戰場。我們奮力幾個小時後的血腥屠殺後,尼祿滿足了,他命人把我釘在樁上,身上塗了瀝青點燃,像蠟燭一樣照亮夜晚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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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節:醫生與角鬥士(7)
我已經宣了誓。我是羅馬統治下的一名角鬥士。我已經宣誓我會忍受被焚、被縛、被打、被劍刺死的命運,我做到了。
我吸取了我的教訓,儘管我懷疑這是他們有意安排的。
我在煉獄中透過自己熊熊燃燒的軀體,凝視著大賽馬場,離開了羅馬,但是我的仇恨依然伴隨著我,仇恨使我能夠忍受這一切。阿薩納特說得很對,雖然我現在疲倦了,但是我會再起來的,我的仇恨永不會消減,我會世代跟隨著他,撳起一場世人從沒有見過的風暴。
我在羅馬上空燃燒著,我知道當他們當我埋入地下,羅馬將在我的軀體之上燃燒。
晚上10點41分
一位護士把諾斯叫醒。波特的綠色筆記本攤開了躺在他胸前,他驚醒過來,筆記本“啪”地掉在地上,大廳裡振盪著迴音,他在市中心紐約大學附屬醫院的急診室外面的走廊裡。
筆記本裝在波特的外衣口袋裡,他隨身攜帶。他們脫掉他所有的衣服,交給諾斯保管著,他自然而然地讀了起來,沒有什麼強迫他。
像一串珍珠、一條鐵鏈、每一環連線著另一次生命,筆記本的每一頁都在向他講述著歷史,拉著他在歷史隧道中沉重艱難地行進。痛楚仍然在,只是沉埋在他的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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