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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桑奇四下環顧了一番——確實一個人也沒有。剛才的那個人,竟如鬼魅般一眨眼消失了!

從外面回來,桑奇有些沮喪。

此時的屋子裡,老闆娘竟蹲在地上失聲啜泣了起來。她一身白色的長袍,胸前繡著一朵粉色的梅花,頭髮挽成了一個髻紮在腦後,看上去,她還只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

婉兒被她哭得有些心酸,禁不住走過去,把老闆娘從地上扶了起來。

老闆娘緩緩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看上去,她的樣子彷彿一下子憔悴了許多。婉兒扶她坐到身後的一把椅子上,替她擦乾淨臉。

老闆娘嘆了口氣,掀起衣襟擦了一下眼,緩緩道:“姑娘,我剛才嚇到你了吧?你別怪我,你長得,可真像我的睛兒啊!”�

婉兒蹲下身,雙手搭在老闆娘的膝蓋上。“沒有。您沒有嚇到我。您說的睛兒,應該是你的女兒吧?”

“是啊!”老闆娘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沒有你長得高。但也像你一樣漂亮。”說到這裡老闆娘轉頭看了看婉兒剛剛穿上的裙子——“晴兒以前也喜歡穿這樣的裙子。”她說。“唉,她穿白裙子的樣子可真好看啊!可惜——”老闆娘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一下子黯淡下來。

婉兒沒有說話。她明白老闆娘的意思。她這樣說一定是不想讓自己再想起以前的事情。那裡面一定有她的傷心事。她的女兒,晴兒,看來真的已經不在了。

可就在這時,一旁站著的桑奇卻忍不住不識時務地插了一句:“您的女兒——晴兒——她是怎麼死的?”

老闆娘渾身一顫。嘴唇突然有一陣抽畜。

桑奇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失言了。關於老闆娘女兒的死他本不該再問的。

但話既然已經說出,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桑奇只好呆呆地站在那裡,暗自在心裡咒嗎自己多嘴。

過了一會兒。老闆娘緩緩地嘆了口氣。“唉,睛兒她是,得了一種怪病死的。那還是三年前的事情,現在想想,都還讓人害怕。晴兒她怎麼會得那麼可怕的病呢?為了給她治病,我幾乎找遍了塔城裡所有的大夫。可每個大夫來了,只要一看她這病的症狀,都無一例外地轉身就走。晴兒的病實在太可怕了,沒有人敢為她治。後來終於有個年老的大夫肯留下來給晴兒治病。但是僅過了三天,那個大夫就死了。死得很慘。而且是自殺的。活生生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聽到這裡桑奇已經是一身雞皮疙塔了。但好奇心還是促使他鼓起勇氣又問了一句:“那晴兒,都有些什麼症狀?”

老闆娘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桑奇,目光裡流露出一種懾人的冷意——

“爛!從頭開始爛!先爛肉,再爛骨頭!”她咬牙切齒地說。

原本把手搭在老闆娘膝蓋上的婉兒聽到這裡“啊”地一聲尖叫,站起來驚恐地瑟縮到桑奇的身後。

桑奇也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渾身的汗毛直立。這麼可怕的病,他以前還真沒聽說過。怪不得大夫們都不敢給她治;要是換成他,別說是治病,就連看一眼他恐怕都沒這膽量。

老闆娘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臉上終於漸漸又恢復了原來的神色。“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她說。“今天,我第一次看到姑娘你的時候,還真以為我的睛兒又回來了。呵呵,我真傻!睛兒都死了三年多了,怎麼可能又回來?再說,就算真的是她又回來了,也不可能是你這個樣子。她應該比你還小。她死的時候只有十一歲。”

聽了老闆娘的這番話,婉兒終於又從桑奇的後面走出來。

“那,晴兒得的,究竟是什麼病?”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老闆娘。

老闆娘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風神”。她說。

“風神?”

“對!”老闆娘回答得異常肯定。

“什麼是風神?”桑奇問。

“我也不知道。每一個來給晴兒看病的大夫都說她得的是風神。風神是一種罕見的怪病。得這種病的人,半年以內一定會死。而且是全身靡爛而死。病人到最後會變得非常可怕,肢體流膿,面目全非,平常人看上一眼晚上都會睡不著覺。”老闆娘說到這裡深深地嘆了口氣,彷彿再也不願意回憶起三年前的那段痛苦又傷心的往事。�

桑奇和婉兒也跟著一陣沉默。每個人的心裡都湧起一陣莫名的難過。最後,還是老闆娘先開了口。

“好了。”她舒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