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入選。寧缺毋濫。武藝差可以教之,力氣差可以養之,唯精神差且無服從之心者,不經十年*難見其功。而兩軍接戰,紀律嚴明,戰陣整齊,進退嚴守金鼓旗幟者,勝者十之**。未戰先亂,士卒踴躍,各不相顧者,縱得一時之先機,亦難將其維繫持久。三鼓之後,強弱之勢立轉……”
“轟!”彷彿有道驚雷,又在腦袋裡炸開。符彥卿身體晃了晃,聲音嘎然而止。
作為手握重兵的地方諸侯,哪個不希望自家麾下掌握者一支虎狼之師?而這些年來的戰鬥經驗卻清楚地告訴他,眼下無論是郭威手中的禁軍,高行周手中的白馬精騎,還是自己麾下的符家子弟,都只是用來對付普通山賊草寇的二流貨色。真的遇到硬茬,便會被打得原形畢露!
所以,自銀槍效節軍被李嗣源糟蹋之後,同等數量的中原軍隊再與契丹人交手,就有敗無勝。想從契丹人手裡贏下一場,中原軍隊往往得出動對方的三倍,甚至五倍到十倍!而兵馬越多,對糧草輜重的需求越大。萬一契丹人再遣一支偏師繞路於中原軍隊身後,斷其糧道。則最遲不出三個月,中原軍隊肯定要一潰千里!
恥辱,內戰內行,遇到契丹人就成了窩囊廢。這,不僅是後唐、後晉乃至後漢皇帝的恥辱,也是所有中原將領的恥辱!符彥卿這輩子,不是沒想過雪恥。卻苦於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雪起。而今天,鄭子明的《治軍綱要》,卻讓他終於看到了努力的方向和希望的曙光。
“阿爺,這兩個小冊子,對咱們符家有用麼?”見父親不出自己意料被震住,符贏笑了笑,走到桌子另外一面,輕輕坐好。春蔥般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咚,咚,咚咚咚咚……”
“呼——”符老狼艱難地將目光從《治軍綱要》上挪開,長長地對著天花板吐了一口氣。“怎麼,怎麼可能沒用。咱們,咱們符家如果能早點得到,得到這兩冊書,不,只需要《治軍綱要》便足夠了,就可,就可,呼——”
說著話,他又長長地吐氣,彷彿要把心中的所有遺憾,都吐到空中一般。
“就可什麼?阿爺?”符贏眼睛微微一亮,停止磕打,笑著追問。
“算了,不提了!”符彥卿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苦笑著搖頭,“女生外嚮,古人誠不我欺!這兩份禮物,對咱們家太重要了,為父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但是,你切莫漫天要價才好!”
“阿爺,看您說的。我怎麼著也姓符!”符贏看著符彥卿的眼睛,輕輕搖頭,“其實,太子根本沒讓女兒我向您提任何要求,只是,女兒我不想咱們符家被人說只進不出,所以,所以想跟您老商量一下,能不能,能不能在今年秋末,給朝廷上一道表,陳說鄭子明治河和為國守土之功?”
“啊,就這點兒事情?”符老狼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能地反問出聲,“你們夫妻兩個,不需要為父表態支援?”
“您是我的父親,表不表態,其實都一樣!”符贏笑了笑,輕輕點頭。
“這就怪了,眼下王峻和王殷,實力遠超太子。那鄭子明雖然驍勇,可滄州軍卻只有萬把人,雙拳難敵四手!”聽女兒說得肯定,符老狼忍不住手捋鬍鬚,低聲沉吟,“除非,除非太子還有別的力量,不為認知。可,可他這三年忙著跟鄭子明一道治理黃河……”
“阿爺,您莫非忘了選士的標準。必精神力貌兼收,且肯嚴格遵守號令者,方可入圍!”符贏又笑了笑,輕聲給出一個答案。
“啊?”符彥卿的嘴巴,頓時張得能放進一隻鵝蛋。愣愣半晌,身體向後一歪,喟然長嘆,“老了,為父真的老了。這麼強的一支大軍就在眼皮底下,居然做了睜眼瞎子!唉——”
精神力貌兼收,且能嚴格遵守號令,論上述幾點,誰能比得過太子所統帶的河工?十里難得其一,三年來,經太子和鄭子明兩人挑選的流民,恐怕不下四十萬,就是四十人裡挑一個,也能挑出一萬合格之士來,怎可能無人可用?而這還是士,不是兵。若按那《治軍綱要》所言,一士位於陣中,可掌控十兵。此時太子只需要一聲令下,輕鬆便能拉起十萬大軍!
而這十萬大軍,還絕非普通貨色。連續將近三年的攜手並肩,連續三年的坐臥飲食與共,連續三年的令行禁止,即便是一堆生鐵,也早鍛造成百鍊精鋼了,更何況一堆大活人!
可笑,符家的一干宿老們,居然還覺得,太子守中沒有足夠的兵馬為依仗。可嘆,符家上下,此刻居然還有不少人認為,太子實力太差,遲遲不願意站在他這邊,跟他一道面對王峻和王殷!
天氣已經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