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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是要打仗吧,你看他們買的貨,這分明是誰家要辦喜事的模樣!”一名前來汴梁幫人採買貨物的牙行老夫子,袖著手,滿臉羨慕地回應。“可惜這家門檻高,根本不肯用咱們這些下九流。否則,誰要是能蹭上去幫個忙,接下來兩三年都不用愁了!”
 ; ;“是啊,是啊!”路邊的茶攤上,幾名行商打扮的人,手持著茶碗,頻頻點頭。
 ; ;“嗯,的確!也不知是哪個貴人,出手可真是闊綽!這群人從早晨起,都來來回回多少趟了?看這架勢,像是不把集市上的東西給搬完不肯罷休一般!”一名剛坐下來的漢子,滿滿的喝上一口粗茶,咬著硬硬的茶葉梗子,不停地搖頭。
 ; ;“幾位客官是剛到汴梁吧?”茶攤的小二,明顯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一邊提著茶壺給客人們填不要錢的白開水,一邊笑呵呵詢問。
 ; ;這種開場白,向來不需要對方回應。果然,沒等眾人承認或者搖頭,他就再次開口說道,“他們可是鎮冀節度使府邸上的人,給冠軍侯準備大婚的用事呢。”
 ; ;“鎮冀節度使?”
 ; ;“冠軍侯?”
 ; ;“哪個鎮冀節度使?這官銜兒,我們怎麼從沒聽說過?”
 ; ;“這不是把整個河北都封給了他麼?好大的官兒……”
 ; ;眾茶客立即被釣起了胃口,七嘴八舌地詢問。
 ; ;然而,小二卻忽然又變得謹言慎行了起來,只是笑吟吟地向大家碗裡繼續填不要錢的白開水,卻不肯再多吐露半個字。
 ; ;這下,眾茶客可就心癢難搔了,一個個端著早就喝沒了味道的殘茶,臉上的表情比聞到魚腥卻吃不到嘴的貓兒還難受。
 ; ;“再來一壺龍團吧!算我的帳,跟幾位兄弟也算有緣!”還是牙行老夫子反應最快,忽然靈機一動,從口袋裡掏出了五枚白皮錢,輕輕地擺在了桌案上。
 ; ;白皮錢是前朝所鑄,雖然成色很差,但好歹也是硬通貨。頓時,小二的嘴巴上的“封條”就不翼而飛。先高高地叫了一聲,“好勒!”,緊跟著,以令人眼花繚亂地動作收錢,沏茶,倒水,須臾之間,就給本桌的所有客人都換好了新茶,然後連氣都不喘,迅速補充道:“當然是新封的鎮冀節度使,冠軍侯,鄭子明鄭大將軍!幾位客官是來得不巧了。若是再早來汴梁半個月,嘖嘖……,當初太子爺和鄭大將軍班師回朝那場景,嘖嘖……,整個汴梁城都開了眼了!”
 ; ;“哦!”眾茶客半張著嘴巴,頻頻點頭。
 ; ;在這亂世當中走南闖北,不瞭解一些時事,肯定要吃大虧。所以,對於茶小二的“賣嘴”行為,他們並覺得厭惡。相反,他們願意花一些小錢,來迅速彌補自己在“訊息靈通”方面的不足。
 ; ;於是乎,便又有人拿出錢來,買了煮黃豆、漬薺菜等價格親民,且在市井中頗受歡迎的小吃,請同桌的茶客們分享。那茶小二收了錢,談興愈發高漲,用手巾輕輕在掌心地抽了一下,繼續大聲補充,“且說咱們這位鄭侯爺,可是陳摶老祖的關門弟子。一身武藝萬夫莫敵不說,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 ;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是那位石,那位以一千鄉勇擋住了十萬幽州大軍,襲殺契丹蕭天賜的少年英豪鄭子明?”有茶客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下桌案,將桌子上茶盞震得上跳數寸,水花飛濺。
 ; ;“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
 ; ;“肯定是他,肯定是他!”
 ; ;“怪不得,除了他,誰配得起冠軍侯這個稱呼。上次……”
 ; ;眾茶客非但不惱怒,反倒撫掌地撫掌,拍案地拍案,個個興奮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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