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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汴京的事務就由桑維翰臨時掌管了。

這桑維翰比不得石重貴。石重貴是皇帝的侄子,受齊王之爵,又是汴京留守,可以行使皇帝的權柄。那桑維翰只不過是個樞密副使,石重貴臨行時雖委以暫理朝政,但與朝中百官仍是同列之臣,沒有絕對權威的。臨朝理政,都是與百官商議處理,所以只能“廷議”,和大家商量著做,自己作不得主的。

正是:殘唐亂世無真主 有權在手便稱王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不知好歹遊戲惹禍 誤觸王法公子充軍

上回說到那趙,石,王三位公子在皇城鬧了半天,把這汴京鬧得人心惶惶,次日臨朝,例行廷議,有皇城兵馬司出班奏道;“昨日中午時分,有現任嶽州團練使趙弘殷之子趙匡胤,騎了一匹泥馬,在開封城內亂跑,弄到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當下又有御使周凱出班奏道;“開封府亦有來報,昨日,嶽州團練使之子趙匡胤在汴京城內亂跑泥馬一事,有人說是鬼神附體,有人說是巫婆施法,弄得謠言蜂起,百姓不安。”

一些平日與趙弘殷存有芥蒂的,趁機說:“這趙弘殷趙大人,晉京述職已有多時,按律外官一律不得在京滯留,如今老皇帝賓天,新皇帝登位,其子弟在京城之內生事滋擾。按律應交三司嚴加查處。”

一些素日與趙弘殷相好的卻說:“趙大人乃外任官員,其家中子弟不諳京都法度,偶觸律例,情有可原,理宜從輕發落。”

跟著,又有幾位大臣出班奏事,各抒己見,桑維翰聽罷,心想:今日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百官意見不一,判重了得罪了這一邊:判輕了得罪了那一邊。自己也不過代理廷議罷了,又何必去得罪人。

於是,桑維翰便把吏部,刑部,禮部幾位大臣都請到一塊商議道:“今日此事,各位大人看是如何處理為好?”

這三部的官員都是文官,手下無兵無將,平日都是有職無權,看著皇帝眼色辦事的。尤其是如今天下紛亂,兵驕將傲,老皇帝剛剛死了,新皇帝才剛在鄴都登基尚未回來。對於那些帶兵的將領,誰也不敢去得罪。便建議說:“按歷代慣例,新主登基還要大赦天下的。如今犯事的又是朝官子女,年少無知,遊戲觸律而已,按下官們之見,略施懲戒也就是了。”

桑維翰聽了這麼一說,心想:既然三部官員都議從輕發落,自己正好順水推舟了。與眾人商議一番,便發話道;“嶽州團練使趙弘殷趙大人。”

那趙弘殷聽得傳喚,應聲出列道;“卑職在。”

桑維翰道;“趙大人因病晉京治理多時,據稱亦已痊癒。也應儘速回嶽州供職。三年之內,無宣不得進京。著令明日即回嶽州,以免貽誤軍務。”

趙弘殷忙答道;“卑職遵令。”

桑維翰又道;“至於趙大人家的公子趙匡胤,昨日在京城之內泥馬馳驟一事,擾亂皇城,驚動朝野,殊屬大不敬之罪。現經本官與三部合議:體念先帝立國之初,卿家屢建功勳,又因外放官員子弟,不諳京師律例,姑且大戒小懲,從寬發落,由兵部發放至大名府充軍三年。不予深究也就是了。”

趙弘殷連連叩頭謝恩;“朝廷寬宥卑職犬子之罪,卑職謹代閤家老少遙向皇上叩首謝恩,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廷議之後,趙弘殷匆匆回到家中,滿臉怒容。夫人見了忙問;“老爺今日朝罷歸來,為何怒容滿面的。”

趙弘殷道;“罷了!罷了!都只為香孩兒這個逆子,闖下了彌天大禍。今朝多虧了朝中執政諸位同僚呵護,念在老夫當年扶助先帝立國有功,不於深究,否則就要全家抄斬,個個都要人頭落地。你說慌也不慌?氣也不氣?”

趙夫人聽了,也大吃一驚,忙問;“究竟是什麼回事?”

趙弘殷也不答話,只是連聲吆喝;“快叫那逆子出來!”

家人忙傳話;“老爺有令,請公子出堂。”不一會,屏風後轉出趙匡胤,趙匡義兄弟倆,拜過父母,拱手一旁侍立。

趙匡胤問道;“爹爹呼喚孩兒出來,不知有何吩咐?”

趙弘殷喝道;“香孩兒,你幹得好事,幾乎禍及全家,你知罪不知?”

趙匡胤忙問道;“孩兒每日來也不過是與朋友們飲酒閒逛,遊山玩水罷了。從未做那傷天害理,叛逆朝廷之事,如何惹得禍來?”

趙弘殷冷笑道;“好一張利嘴。還說如何惹得禍來?我且問你;昨日午時,你駕了一匹泥馬,滿城亂跑,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