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道:“依我看哪倒不一定。他門玩的雖說是雜耍,但是這刀光劍影,殺氣騰騰的,倘若拿到兩軍陣前,興許是能夠揚我軍威,壓敵氣焰的……”
暫且不說三位公子的閒談,咱們又且看看另外的一些觀眾……
……汴京大酒家對面正是樊樓,樓上憑欄擺設著一桌酒席,蕭綱一人獨坐,顯然是已經有八分醉意,身旁站著兩名遼國官員,身後環侍著幾名侍衛。幾個濃妝豔抹的歌姬在演唱,侑酒,還有幾個和蕭綱*弄悄,摟摟抱抱……
外面傳來金墜兒的歌聲;“富貴人家谷滿倉,貧窮的人家沒了糧。十室九空斷炊煙,拖男帶女去逃荒……”
樓下正對著金墜兒賣唱的人圈子,柔和嬌俏的歌聲不時傳上樓來,引起蕭綱注意,推開了身上的歌姬,俯身欄外觀看。身旁的一位官員見蕭綱看得出神,便問;“王爺看這個丫頭長得怎麼樣?
蕭綱連連點頭說;“好!好!不但歌唱得好,那模樣兒也夠俏的……嬌小玲瓏……哈……夠俊俏的……”
那官員說;“王爺說好,是不是把她叫上樓來?”
蕭綱說;“笨旦!哪還用說嗎?快把她叫上來!”
那官員急忙領著兩個士兵,跑到廣場,攆開聽唱的人群,對老者說;“別在這兒唱了,王爺叫你們到樓上唱……快……快收拾……”
聽曲的人都散去看其它表演。老者收拾好東西,領著墜兒,跟著那個官員,進礬樓去了。
廣場越來越熱鬧了,又多了兩夥舞棍弄棒賣把式的,看的人顯然也越來越多了。
趙匡胤和石守信的眼光,始終多是在觀看哪些賣把式的。
王審琦還是喜歡看秧歌隊。這時,那位姑娘又唱了起來;“……趕牲靈的那個哥哥喲……怎麼半年都沒相逢?你活著該給我捎個信哪,死了也得給我託個夢……”王審琦聽得入神,連連拍手叫好。
樊樓上,金墜兒在唱曲,老者呆在一旁的角落裡,人家不要他拉胡琴,只是由歌姬們的樂手伴奏。金墜兒在唱;“……說鳳陽,道鳳陽,鳳陽如今窮得慌。十年換了三個皇帝,千家萬戶都遭了殃……”
蕭綱根本就無心聽曲,只是色迷迷地在瞧著金墜兒說;“小妞,你過來,王爺我賞你……”說著,一把將金墜兒拉了過來,攬到懷裡。亂親亂摸的。金墜兒嚇的尖聲呼救。拉二胡的老者想向前解救,但卻被士兵攔住了。
官員甲對老者說;“老頭,你可以回去了,就這唱曲的小妞留下,咱們礬樓要了。”
老者大驚,忙跪下叩拜;“大人,那……哪可不行啊……”
金墜兒也嚇得哭著,拼命從蕭綱懷裡掙脫出來,跪地磕頭拜求;“大人,你們放我回去,我不要留下……我要回去……”
官員乙冷笑著說;“你這老頭可是老糊塗了,咱們王爺說了留下就得留下,來了這裡,可是這小妞的福。不愁吃,不愁穿的,還能虧了你?”
老者,金墜兒只是叩頭哭求……
蕭綱發火了,喝道;“把這老東西給攆出去!”
幾個侍衛連推帶踢,把老者攆了下樓……攆了出大門……攆到街上……
老者向著大門跪地哭求……引來越來越多人圍觀……賣把式的沒人看了……弄把戲的沒人看了……賣零食的也沒人圍觀了。人們都圍到了樊樓門外,賣把式的人也過來了,他們都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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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前面。看到這個情景,看到人們議論紛紛,看到群情激昂慷慨,趙匡胤他們也坐不住了,王審琦拍桌而起……三人跑了下樓……在人群外圍觀看著……
老者哭著向圍觀的人們跪拜求助……人們騷動了……人們議論紛紛……人們憤怒了……有人高喊;“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有王法嗎?!”
嘈雜聲傳到樓上,一個官員跑下樓來,向著人群大喝;“聚眾鬧事,你們想造反嗎?立即
散開!”又命令侍衛;“你們給我趕!不散的給我打!”
侍衛們用棍棒,武器驅散人群……一些膽小怕事的稍往後退,卻激起更多人的義憤,一些人和侍衛推推搡搡……接著是打打罵罵……那些賣藝的,扭秧歌的,玩雜技的青年男女們,無不義憤填膺,尤其是那幾個玩雜技的女孩子,她們更是擠到了最前面……正在推搡對罵時,她們身後一個光頭無發,身穿著僧袍,腳穿一雙八搭麻鞋,手操一根圓木扁擔的青年漢子,三撥兩撥的撥開了人群,擠到了最前面。指著那個官員便罵;“操你奶奶的!你們這些狗孃養的。白天白日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