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中的劉姥爺睜開了眼睛,幽黑的雙眸迸射一道精光。他訕笑地搖搖頭,在胡思亂想什麼?應該不是有意為之吧!即便妮兒在聰敏,不可能。閉上眼睛的他重新又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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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大家夥兒早早的起來,熬上一大鍋黃糊塗,在烤幾個地瓜。配上鹹菜,這就是今兒一天的飯了。
姚致遠他們抬著樟木箱子天不亮,趁著村裡人還沒有走動之際,就來了。
“汪汪……”大黃一見有人來。待看清來人後,又無精打采地趴窩在門口。
唉……還以為是外人,能在主人面前表現一番,好枯燥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大顯身手。
“嘿嘿……早安,太姥爺麻煩你了。”姚致遠不好意思地笑道。“早安,小嬸。”
“早安!”坐在劉姥爺懷裡的妮兒朝他們擺著手笑道。
“呀!知道我是誰嗎?”姚致遠捏捏她的白白的胖乎乎的肉包子臉蛋兒道,唔!難怪小姑喜歡揉妮兒的臉蛋兒,軟乎乎的這手感真好。
“致哥!”妮兒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叫道。
“你倒是會省事!”劉姥爺搖頭輕笑道。
“那我呢?”姚軍遠不甘落後,指著自己問道。
“軍哥。”
“太姥爺。妮兒……怎麼分辨的這麼清。”兩兄弟驚訝問道。
“妮兒聽力非常的好,過耳不忘,聽過一次就記住了。”劉姥爺驕傲地說道。
“太姥爺,我們有什麼可幫忙的,您就儘管吩咐。”姚致遠拍著胸脯道。
“說真的。你們真是讓我吃驚!真是沒想到……”劉姥爺笑道,“坐吧,天還沒有亮,現在也幹不成。”
姚致遠撓撓頭,“老實說,我自己也沒想到……這還多虧了夏穗感冒,連醫院都被波及了。讓我的感觸頗深的。”
挑開簾子的姚長海扔掉手中的木盆抓著姚致遠胳膊道,“夏穗感冒了?”
坐在灶臺前的連幼梅,手中的燒火棍子一頓,看向姚致遠。
被他們灼熱的眼神盯著,姚致遠縮了縮脖子道,“呃……我有說嗎?”
“你小叔我的耳朵沒有問題。別給我裝鵪鶉。”姚長海松開他,坐在長凳上道。
“我也聽見了。”連幼梅說道。
“哥,你就說了吧!”姚軍遠如機關槍似的地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還多虧了太姥爺的無意中說的五虎湯,不然我們不知道還要受多少罪。”
“你們喲!這一趟出去可真是遭老罪嘍!”姚長海拍拍他肩膀道。雖然家裡窮困,可孩子們也沒有受過什麼大罪。
“小叔,沒那麼嚴重啦。”姚致遠微微一笑道,“就當是一種磨練,我的體會更深。”
“喲!都體會到什麼了。”姚長海挑眉好笑地問道。
“生活的世界風吹浪打,人就像一棵小草,不管你是不是願意,都要時常受到風吹日曬,想平靜安穩地度過是不可能的。現實中,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經歷,一種磨練,也是一種考驗。”姚致遠接著說道,“我們只不過提前接受暴風雨的洗禮而已。”
劉姥爺微微頷首,雖然對孩子們來說有些早,過早的知道了現實的世界,不過他們的父輩,比他們還小的時候,可是扛起槍、拿起刀,鬧革命了。
孩子們的表現,真是給了他意外的驚喜,他是滿意的不得了。
姚長海好奇地問道,“致遠你們到底是什麼派別啊!一方是堅決保衛紅色政權,稱之為保皇派,一方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打倒反動權威,稱之為造反派。還是逍遙派……”
“打劫派?”妮兒突然出聲道。
“噗……哈哈……”姚長海先是一愣,笑彎了腰,“哎喲!我的閨女喲!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其他人也笑彎了腰,“打劫派,真虧你想的出來。”姚致遠捏捏她的臉頰道。
“不過,還真貼切是吧!哥!”姚軍遠笑著說道,一點兒都不介意妮兒這麼說他。
姚致遠雙手交握放在八仙桌上,不疾不徐地說道,“出身於無產者家庭的人加入了保守派組織,三分之一家庭出身不好的或出身一般的人,加入了造反派組織。至於我們,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個派別。”
姚致遠接著說道,“革命小將成份複雜,除去*,其中絕大部分是‘紅五類’子女。他們自以為血管裡流淌著紅色的血液,天生是革別人的命的人。但是他們不象*經過十幾年的薰陶,有了高貴的氣質,他們更像魯迅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