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聽說過,有一段時間,人們出門,無論說什麼話,只要一開口,就必須說一句*語錄,然後再說要辦的事
不過姚姑姑實在太有才了,當然和姑姑對語錄的也是有趣之人。
夜半三更,田勝利一直都直挺挺的躺著,沒敢睡,他怕她是故作堅強。今兒有些詫異,遭受了如此羞辱,竟然睡的如此之香。
田勝利翻向她,手碰著她的臉,溼乎乎的,‘我就知道……她這個傻瓜。’又在獨自哭泣、默默的流淚。
不敢大聲的哭出來,怕影響他睡覺,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更讓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黑暗中,田勝利摟著她輕輕拍打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你就是我的孩子。”
“嗚嗚……”姚長青滔滔大哭起來。
“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田勝利哽咽道,此時也是淚流滿面。
哭累了,漸漸地沒了聲音,田勝利低頭,透過月色,看著哭累了,睡著的她。搖頭失笑。“真是個磨人的‘大孩子。’”
吻了吻她的額頭,這一天擔驚受怕,又趕了一天的路,早就累了。漸漸地也迷瞪著了。
夫妻二人如鴛鴦交頸,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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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劉姥爺看著猛然間睜開眼睛地妮兒道。
“哭了,哭了。”妮兒奶聲奶氣沙啞地說道。
“做噩夢了。”劉姥爺問道。
“哭聲。”
劉姥爺寧心靜氣,果然聽見隔壁院子姚長青的哭聲,“唉……睡吧!疏不間親。”
疏不間親之計出自於《三國志》,意思是對關係親密的人,外人或許根本不應該插嘴,並且也沒有插手的餘地罷!
生孩子這事還真是不能插嘴、也不能插手,只能給予默默的關懷,好在兩人都是豁達之人。不然的話早就憋悶死了。
劉姥爺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入定之中,妮兒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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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面如何的紛亂,這日子還得照樣過。
轉眼間就到二月末,傍晚十分。家家炊煙起,“爹,爹!致遠他們快回來了。”姚長海跑進來喊道。
“瞧你咋咋呼呼的,都是當爹的人了,讓妮兒笑話。”姚爺爺放下手中的鋤頭道。
“咯咯……”妮兒很應景的笑了起來。
“說吧!啥事。”姚爺爺抬眼問道。
“大隊接到上級通知說終止大串聯了,要復產復課鬧革命,那咱家致遠不是該回來了。”姚長海笑著說道。“去年十月份走的,算算日子有五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他們都去過哪兒了。”
“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姚爺爺拍拍身上的木屑道,“早就該復產復課了,學生不讀書,工人不做工。成什麼樣子。”
“小叔子,小叔子,夏穗他們要回來了。”大娘從灶臺前的小板凳上立馬起身道。
“是的大嫂,很快就會回來了。”姚長海高興地說道。
“幾個月不見,不知道孩子們瘦了沒有!”大娘心疼道。“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真是讓人牽腸掛肚的,趕緊回來吧!”
“最快也得一五、六天。”盤膝而坐在炕上的劉姥爺算了一卦道。
“啊!這麼久,他們到底去了多遠的地方啊!”走進來的三大娘驚叫道。
“這不是多遠的問題。”劉姥爺接著說道,“你們想想,上面下達通知終止大串聯,這全國有多少像致遠他們這樣的遠在外地孩子,一下子都回家了,這運輸力度一下子會緊張的。”
“無論如何,早點兒安回來就好。”大娘在心裡求老天保佑道。
接下來一個禮拜,大娘和三大娘那是數著天數過日子,如劉姥爺所說到了第五天。
“爺爺、奶奶、爹,娘我們回來了。”四個身穿軍綠裝,肩背一隻軍綠色挎包,臂戴一條紅袖章,背上還揹著被子的孩子們還沒有進門就喊道。
大娘和姚奶奶,三大娘首先衝了出來。
“哎喲!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大娘一把摟著姚夏穗,姚修遠,這眼淚,刷刷的流啊!
孩子們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他們這麼長的時間。
“娘,我想死你了。”姚夏穗摟大娘說道。
其他倆也好不到哪去,姚軍遠摟著三大娘,那個熱乎勁兒就別提了。
姚致遠攬著姚奶奶的肩頭,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怎麼想奶奶了,吃飯想,睡覺想,就連走路都想……反正時時刻刻地想著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