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這幾天,縣長吃住和大家一樣,一天兩毛錢,八兩糧票,分文不少都交給了大隊,累了就睡在祠堂的辦公室內。
“不了,啃著玉米餅子,就著小炸魚和鹹雞蛋,已經很好了。”他接著說道,“看著金黃的麥穗,就著特有的麥香,是人世間最獨特、最新穎、最誘人的至美。”
話落,他擺擺手道,“不聊了,我走了,不耽誤你們忙了。”說著騎著腳踏車就消失在大傢伙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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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相同的場景同樣發生在農場,軍令如山,擋不住孟場長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氣得農墾局的人吹鬍子瞪眼,好好的訓斥了孟場長一頓。
孟場長敢這麼說,是因為領導真沒生氣,看到畝產重新整理紀錄,再大的氣也沒了。這可不是大放衛星,而是實打實的產量。同樣的土地,得有好糧種才能種出高產糧。
最終再下不為例,功過相抵中農墾局的人開著吉普車走了。
孟場長送走人後,回來大聲喊道,“俗話說:田裡看年景,場裡看收成,倉裡定輸贏。
拉到場裡算一半,收到囤裡才算。
麥入倉,谷入囤,豆子入庫才放心。
咱們還得接著幹,入庫才放心。”
不用他喊,大家自己都卯足了勁兒頭,抓緊晾曬,收入倉中。
有道是:溼麥進倉,爛個淨光。
黴爛病蟲能生災,入到囤裡還得曬。
要是麥子得不到及時晾曬,出了問題,他們虧不虧。
最終姚灣村家家戶戶還是大夏天燒起了火炕,女人們在家烘麥子。
男人們幹啥?俗話說:麥子上了場,棉花別沒娘。光忙麥,不管棉,麥子入囤棉攥拳。不治蜜,光忙場,棉棵就像“屎克螂”。管糧不管花,麥後棉“燙髮”。
不能顧此失彼,棉田雖小這田間管理不能忘。
好在一場及時雨,如期而至,連陰小雨下了三天,沒有風,真是把大地好好的滋潤了一番。
麥收前後澆棉花,十年就有九不差。麥收前後澆棉花,促棵健長把架搭。棉花灌在麥收時,十年就有九適宜。
棉花今年不用澆了,趁著下雨,還得趕緊往麥地裡運肥。打底肥,種玉米。
俗話說:有肥沒有水。莊稼幹噘嘴;有水沒有肥;莊稼餓肚皮;有肥又有水,莊稼有吃有喝抖神威。
有收無收在於水。收多收少在於肥。不怕施肥遠,就怕施肥淺;不怕施肥淺,就怕埋不嚴。
等玉米點進地裡,這個三夏才算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哎喲!俺地老孃哎!累死人了。”袁興國癱坐在石凳上道。
“瞧瞧,我這拿筆桿子的手,真成了勞動人民的手了。”文飛攤開自己的雙手心疼道,曬的黝黑不說,還磨出了繭子。
“哎……我說大作家,現在啥感受。”袁興國挑眉問道。努努嘴讓其他人都聽聽大作家有啥高論。
“累!一個字累!”文飛也不傻,“哼,我知道你們想拿我開涮。無非是想問我,大作家還有沒有,那‘麥浪滾滾,金黃一片’的遐想感嘆!”
文飛捶著自己的胳膊道,“沒了,沒了,麥收是一個忙碌的季節。也是一個豐收的季節。純樸憨厚的農民在這個季節裡收穫著希望和喜悅,我是真切的體會到“粒粒皆辛苦”,而不是單單五個字。那是用汗水澆灌出來的。”
“噗……”袁興國伸出大拇指道,“文大作家。這思想改造的不錯,看來沒白乾。”
“廢話,你看看。這皮,都曬掉了幾層。”文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胳膊。“都能揭下來皮了。”
“咋了,誰跟你不一樣。”袁興國拍拍自己的胸膛道。都曬成立了古銅色,“去領口糧的是,咋不埋怨呢!”
“臭小子,竟揭我的短。”文飛笑罵道。
“與社員們比起來,咱的活計輕省多了。”袁興國感慨道,就頭兩天拔了拔麥子,往後基本上圍著打麥場轉。
“哎!車大哥,你學的機械工程,又是從國外回來的,不能製造出收割機啊!”袁興國接著笑道,“美帝應該有吧!這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走吧!”
“噗……你小子,以為那麼容易啊!我吹口氣就出來了。”車報國拿著大茶缸子灌了一口涼白開。
車報國沒好氣地繼續說道,“我就是有能力,跟拖拉機似的大傢伙,你也得給鋼材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不是不知道,那都是屬於國家調撥物資,誰有那本事扒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