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長海出了家門和其他的社員紛紛朝村口齊聚,頭頂著天上的殘星就下地了。這時候左右也不過就是凌晨四點多鐘光景,村裡的老少爺兒們跟著生產隊長來到麥田的地界上。濛濛的天底下,前面就是一方淺色的麥田。上面好像浮著一層薄霧。麥子剛高過膝蓋,沉甸甸的麥穗招手。等著收割。
妮兒和劉姥爺在麥田裡找到了姚長海,只不過他們站在田埂上遠遠地看著,卻也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大家心中的那份豐收的喜悅。
豐收直接意味著不餓肚子。
看著沉甸甸的麥穗,社員們心裡兒美呀!“滿耕隊長,看樣子,今年的畝產能有四百多斤。”姚滿倉樂著說道,這臉上的笑容從麥子抽穗,到一天天的長大,長熟了,就沒有落下來過。
應該全村的老少爺們兒這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
姚滿耕調侃道,“不愧是咱的滿倉,看樣子今年真的滿倉。”
“滿倉,這名字起的好啊!”
眾人起鬨道,姚滿倉也不惱,高興還來不及,誰會計較這個。
大早晨的天氣,微風吹來,有點兒涼,“妮兒冷嗎?”劉姥爺蹲在地頭邊問道。
“不冷。”妮兒搖搖頭道。
難怪老農們常說:拔麥子起早,離不開棉襖。還要穿上長袖衣裳。一來‘禦寒’,二來是麥芒扎,穿長袖夾襖防刺。
“好了,閒話少說,趁著這幾天天氣好,咱們抓緊拔麥子。就按早先分派的任務,去吧!”姚滿耕一聲令下,老少爺們一字排開,如猛虎下山似的,衝向了麥田。
“長海,你和你家侄媳婦一組和我們兄弟倆一組,比比看,看誰拔得快又多。”姚滿倉挑挑眉,挑釁的看著姚長海和殷秀芹。
姚長海看看殷秀芹,見她點點頭,才道,“行啊!”
姚滿倉接著道,“先說好了,你們家大黃逮著第一隻兔子,誰贏了歸誰。”
“行!”姚長海點點頭,二話不說哈腰開始拔起麥子來。
拔麥子是每人一耬兩眼,倆人一檔,前邊人拔麥子,後邊人捆梱兒,拔到頭再挨著壠返回來!
只見姚長海拔麥子,彎下腰,前腿弓,後腿崩,一隻手攏過來一綹麥子,攥住,另一隻手朝靠近麥根的地方一抓,兩隻手同時用力,麥子帶著泥土就拔下來了,然後朝一隻腳上磕一下,黃土四濺,麥根就全都露出來了,把它放在殷秀芹已放好的麥梱上,再去拔下一綹,就這樣週而復始。因為一夜露水,麥子因受潮而不扎手,拔起來省事,而且也不容易掉麥粒,當然太陽沒有出來也涼快,好乾活。
走在前面的人不僅要拔麥子,實際還要打帶子,這需要點兒技術,是拔下一大摟麥子以後,再揪下一小撮放在那摟麥子的手中,然後麥穗對麥穗,一擰打成個結,別在那一大摟麥子中間,兩綹麥杆分開,然後放在地上,“帶子”被壓在下面,再放上三五把麥子。後面的人也拔上三五把麥子堆放在上面,找出那兩綹麥稈對摺捆起來。前後倆個人合作拔過去,身後留下一溜麥捆。
很快就拉開差距了,乾的麻溜快的,都是老手,新手就慘了。看他們不停地吹著自己的手。
不用看肯定磨出水泡來了,姚致遠今年也加入了拔麥子的主力軍中,不過屬於新手的他,搭檔著姚長山。
與其他菜鳥不同,他可是緊緊地跟在姚長山身後,最後乾脆停下來說道,“大伯,來捆麥子,我上前去。”
姚長山停下道,“你行嗎?”
“這點兒技術一學就會,我行的。”說著姚致遠麻溜的做了個示範。
“那好吧!”姚長山主動讓賢。
“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是吧!妮兒他大伯。”劉姥爺站在他們拔過的地方不遠處道。
“是啊!”姚長山眉眼中有著濃濃的吾家有兒已長成的感覺。
“致哥哥,手疼不疼。”妮兒關心地問道。
“對呀!你看他們停下來的準是手裡磨了泡了。”姚長山擔心地問道。
姚致遠頓住手,攤開雙手,“沒事,太姥爺、大伯,妮兒你們看沒事。”
“咦!這就奇怪了。”姚長山撓撓頭道。
劉姥爺則明瞭,由於姚致遠天不亮就出來拔麥子,鍛鍊肯定不成了。而為了不拉下鍛鍊,人家心中默唸著功法,運轉,這樣倒使得雙手雖不是鋼筋鐵骨,但是手卻沒有磨起泡意外之喜,一舉兩得。
瞧瞧姚晟睿和狗剩兩個,不停的停下,除了手上的起泡,還要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