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姚夏穗回了家沒看見連成天於是問道,“成天呢!”
“走了。”姚奶奶頭也不抬地輕飄飄地說道。
姚夏穗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奶奶,你哄我的吧!”心裡嘀咕怎麼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俺們哪有閒工夫哄你。”坐在廚房門前摘菜地大娘沒好氣地說道,“人家來了半年了吧!你給不了人家回應,成天哪有時間跟你一直耗下去,所以就走嘍!”
“大好的姻緣就讓你給毀了。”姚奶奶唉聲嘆氣道,“唉……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孫女婿就沒了,這下夏穗你滿意了吧!人家被你給氣跑了。”
姚夏穗心下微微一動,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心如針扎一般的疼一閃而過,轉瞬即逝。晃了晃腦袋嘴卻硬道,“走了就走了唄!這下可算是安靜了。”
“死鴨子嘴硬,有你哭的時候。”大娘滿臉陰沉生氣道。
“小叔回來了,我去找小叔去。”姚夏穗生硬地又道,“奶奶,娘,你們可別胡思亂想。”然後落荒而逃。
“成天說的還真沒錯,‘小聰明’,不知道什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大娘輕笑道。
姚奶奶和大娘兩人對視一眼,夏穗這嘴角劃過一抹苦笑,可瞞不過婆媳兩個。
“這丫頭就是該整治一下她,不然還真以為自己是太陽!”姚奶奶手裡不閒地編織著要出口日本的蒲墩,多為打坐、禪修蒲團、拜墊、榻榻米蒲團。
蒲墩,故名詞義,就是以蒲草為原料做成的墩子。編蒲墩是每個農家婦女都要學、都會做的草編手工活。
蒲墩在農村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應用很普遍的,還有一個地方用得最多的是在香火旺盛的寺廟裡了。善男信女門頂禮膜拜時,膝下跪著的蒲墩,有了更好聽的名字叫蒲團。但畢竟是佛教重地,這樣的蒲團一般都是用黃緞子布包裹著的,讓人很難見到它的廬山真面目了。
不過由於破四舊運動寺廟砸的砸哪裡還有蒲團。
“娘,咱們繼續不給夏穗好臉色看。”大娘賊笑道。
全家人目標一致,這一次一定要幫著連成天一舉拿下姚夏穗。
姚夏穗跑到姚長海家當然也碰了一鼻子灰,沒有拿到有效資訊。
&*&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姚夏穗卻讓她絲毫沒有察覺;這些日子讓她總無意中想起連成天。
姚夏穗懊惱地捂著自己的腦袋,看見新樣品。總是想問問連成天的意見。
吃飯時間終於沒有人在強行拉著她離開辦公桌。
下雨、天冷……沒人送傘,送衣服。
該死不要在想起他了,沒有他我一樣過的很好。
雖然編織廠的業績高歌猛進。在今年的廣交會上又創新高,但姚夏穗這些日子卻無精打采的。她像鴕鳥一樣,自我安慰;就象毒品一樣讓人麻木。
姚夏穗沒有等到連成天,一個星期後卻等到了姚長河父子倆,讓姚爺爺、姚奶奶吃驚不已。
姚奶奶拉著姚長河的手忙道,“老三,老三怎麼回事。不是說致遠要結婚嗎?你們不是該很忙的,怎麼現在來了。俺們還打算提前去呢!”
姚長河照著事先排練好的‘唱唸做打’一番,姚致遠就表現出一個愛人死去一副失魂落魄。生無可戀的樣子。
果然如劉姥爺他們所設想的一樣,姚家人不在提結婚這檔子事,尤其是小輩們紛紛找不同事做來安慰姚致遠。
“砰砰……”兩隻野雞從空中應聲墜落。
“爹,好槍法。”姚致遠跑過去撿起野雞扔進了背後的竹簍裡。
“爹、太姥爺。什麼時候能正常啊!”姚致遠走到劉姥爺面前苦笑道。
“怎麼受不了大家的同情的眼神啊!”劉姥爺盤坐在石頭上笑道。“大家的關心讓你吃不消啊!”
“只是這樣欺騙大家心裡不好受。”姚致遠撓撓頭,不好意思道。
“這叫善意地謊言!”妮兒搖頭晃腦道,她攤開雙手又道,“不怕嚇著爺爺、奶奶,你就坦白嘍!”
“你敢!”姚長河放下手中的獵槍立馬喊道,“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可不能前功盡棄。”
“對不起了爹,為了我把你害到了南蠻之地。”姚致遠難過道。
雖然這樁婚事退了。但姚家理虧在前,大家又抬頭不見低頭見。自然就想著迴避一下。
這些日子,組織上正好調動工作,而姚長河主動請纓離開了王牌師了,主動去最艱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