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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也就是說,這都是我的命。”連幼梅跌坐在炕上,抬眼冷冰冰地看著他們三人道,“那你們為什麼還要讓我結婚。”

“因為長海真心稀罕你,非常的稀罕。”劉姥爺不忍心姚長海揹負地太多,稀罕到願意接受你的一切。

且看著連幼梅平靜的接受,老人家也知道以她的聰明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了。

“是嘛!在知道的情況下,你們……”連幼梅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地說道,“我要離婚。”

一句話聽得三人就傻了,“沒聽清楚嗎?我再說一遍,我要離婚。”連幼梅咬牙切齒地說道。

“為什麼?我們一家三口不是好好的,妮兒……我們做她的眼睛,耐心的教她認識這個世界。”姚長海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急急忙忙的說道。

“耐心……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十年,一輩子。”連幼梅嘲諷地說道,“你能做多久……與其到時候你厭煩了,拋棄我們母女,長痛不如短痛。”

“你這是說的什麼傻話、”劉姥爺輕斥道。

“我說的不是傻話,我們之間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我就不耽誤別人找第二春了,他可以去生個健康的孩子。”連幼梅硬起心腸道,“姚家能接受我們母女倆嗎?”

不能生下男丁,還帶著一個有殘疾的孩子,未來的命運可想而知。

不是連幼梅不知道好歹,而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苛刻。

此話一出劉淑英和劉姥爺看著姚長海,嘆了口氣,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寬容的。

姚長海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只是回眸時那深邃眼神中注滿了柔柔的深情,看得令人動容。而連幼梅沒有注意到,緊接著聽到,他推腳踏車的聲音……

“幼梅,別瞎想。長海肯定是回家商量了。”劉姥爺猜測道。“以姚家的家風,肯定不會拋棄你們的母女的。”

“姥爺,媽媽,我想靜一靜。妮兒拜託你們了。”連幼梅起身失魂落魄、腳下虛浮地朝西里間走去。

連幼梅爬上炕,抱膝坐在炕角,把臉埋進膝蓋中。

她從沒有想過脫口而出的離婚二字,是這麼的沉重,心是那麼的痛,痛到無法呼吸。

相識近五年、生活在一起四年多,相處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似的,不停的在腦海中閃過。

婚姻生活中少了兩人的耳鬢斯磨;一天只有晚上兩人才能見面,回到炕上後;就那樣簡單地臉對臉;手拉著手;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著。

有時候是工作上的喜悅;挫折;有時侯是生活中的閒言碎語;有時侯是柴米油鹽;有時侯是風花雪月;有時侯他會講個笑話逗她開心;是慰濟;是瞭解;是支援。

困過了頭;卻不想睡去。生活原就是這麼簡單。婚姻原就是這麼樸素。兩人似乎老夫老妻一樣堪破了痴男怨女的火熱戀情;只是固守著兩個人的承諾。

一杯水,一頓飯,一個疼愛的眼神。一個溫暖的擁抱,濃濃地溫情!而這一切,都來自平常生活中的每一點,每一滴……

這一切戛然而止……

“大壞蛋,混蛋,狐狸,強盜、小偷。騙子把我的心還回來。”連幼梅失聲痛罵道。

習慣了他的打呼聲……習慣了用腿壓在他的身上……習慣了在夢中被他驚醒……習慣了他一身的臭汗味……

不知道什麼從時候開始習慣他的一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生命裡早就習慣了有了他。

“大壞蛋,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連幼梅不停地咒罵道。“走就走,誰怕誰。離了你我領著妮兒照樣能過。”

可是這淚還是不由自主的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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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他不會一去不回頭吧!”劉淑英聽著女兒壓抑地哭泣聲,心如刀割道。

“不會!”劉姥爺斬釘截鐵地說道。

“爸,你就那麼肯定。”劉淑英挑眉道,眼中閃著點點淚花。

“那孩子是個只會做。而不會說。”劉姥爺沉吟道,聲音即使泅水千年依然雄渾厚重!令人信服。“他是讓人踏實的孩子。”

“希望吧!”劉淑英不確定道。

“淑英,去做飯吧!”劉姥爺拍了拍自己膝蓋道。

“爸,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吃飯啊!”劉淑英好笑地問道。

“吃,為什麼不吃。放心,淑英,這天它不塌下來。”劉姥爺硬氣地說道。

“知道了,爸,這日子還得過去下,咱得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