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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兒這一次,總算看全了姚家人的真容了。躺在炕上的妮兒開啟天眼看到,典型的農家人,風吹日曬的,面板曬的一個比一個黑。一個比一個粗糙,一看就是勞動人民,撲面而來濃濃的鄉土氣息。
兩位老人乾瘦的臉上佈滿了象溝壑,又如車轍似的皺紋,深陷的眼睛露出了歲月沉澱下來的智慧的光芒,慈愛地看著眾小輩兒,從內心迸發出的精、氣、神,是不比年輕人遜色的朝氣與活力。
枯樹皮似的雙手,堅韌頑強地打造著平實的生活,為小輩們兒遮風避雨。
對生活充滿了熱情,是一種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應該說姚家人都是這般生活態度,始終都笑容滿面。
姚家的父輩明顯身高不如孫子輩,只是一般的個頭,生活的重壓下,他們也高不起來。而孫子輩,都是瘦高個,不過瘦得像麻桿。
也是這艱苦的年代,你也挑不出一個胖子來。啃著沒有多少油水的粗糧,還幹著重體力活,想胖也胖不起來啊!
姚家人雖然黑了點兒,但都遺傳了父輩的一副天生的正直的好人臉,也就是五官端正,濃眉大眼,濃眉大眼的相貌總是讓人第一眼就留下親近的好印象。
唯一的兩個女孩兒也是樣貌精緻,只一點還是黑了點兒。
有道是一白遮三醜,雖然五官立體,精緻,但由於曬的黑,還是稍稍打了折扣。
不過這水潤清澈地雙眸閃著的淳樸、善良、嘴角噙著樂觀、開朗的笑容,精力永遠是那麼的旺盛。
姚爺爺的房間也是那麼的簡樸,佔據了半間房的暖炕,厚厚的石壁上是刷著桐油的木格子窗。窗戶的四周糊著泛黃的報紙,只留有中間一小塊兒是嵌著玻璃。
木製雙龍臉盆架,摞起來兩個的樟木箱子上,放著帶罩世紀座鐘,旁邊是綠色鐵皮網狀暖瓶,能看見裡面銀色閃閃發光的暖壺膽。牆角豎著一個炕桌。
竹編的兩張老圈椅子,分別放在一臺罩著藍底印花布的縫紉機兩旁。
炕頭櫃上,放著一個白色石膏**的半身像,單色白瓷。下面還有一個紅色的底座,底座上三朵大大的向日葵,期間夾雜著綠葉,上面刻有一個黑色的‘忠’字。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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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是吉祥的日子,普天同慶,喜氣洋洋。
國人有慎終追遠的傳統,過節總不會忘記祭拜死去的先人,春節也不例外。
春節時必須祭祖,緬懷自己的祖先,激勵後人。但因各地習俗不一,所以有的地方在年夜飯之前祭拜;有的地方在除夕夜子時前後祭拜;有的地方在初一早上開家門前祭拜;還有的地方初一在家裡祭拜之後,還要去祠堂祭祖。
大約8點,姚灣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相攜一道;到了祠堂。
祠堂的香案上已經擺好了祭祀的祭品。
古時天子以牛、羊、豕作為祭品,對於一般的家庭來說,自然不免有力不從心之虞。故而,後世的民間祭祀,也有以雞、魚、豬等充充作三牲來用的。
魯迅在小說《祝福》中也曾經描述女傭們準備祝福祭神的牲醴時說:“殺雞,宰鵝,頭豬肉,用心細細的洗。”這裡雞、鵝等一些其他小動物也用上了。
不過姚灣村大隊飼養的牲畜早就支援國家建設了,所以祭品都是用蒸的大饅頭,饅頭捏成雞、魚、豬的形狀。
祠堂裡,村裡的男人們按照輩分的大小排排站,目前來說姚灣村輩分最高的是五叔公,他站在最前面領著男人們向祖宗神位跪拜叩頭、燒香。
跪拜完畢後,頭髮已經花白的五叔公唸叨著樸實的祭文:
今天在這個祥和喜慶的日子。
我們向上天的先人們祈求平安的日子。
你們的子孫會承接先人的遺願……告慰先祖,永賜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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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別怕……是祠堂內放鞭炮,奶奶們在打腰鼓呢!”連幼梅抱著妮兒,輕輕拍道。
“真是的,都解放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了,女人們依然不能進祠堂祭拜……”連幼梅噘著嘴道,語氣可是非常怨念,“這好似春雷的腰鼓聲,說不定就是女人們的抗議。呵呵……說笑呢!”
妮兒開啟天眼望去,祠堂的青石板鋪就的空地上,打腰鼓的女人們多是奶奶級或者媽媽級的。
真如蘇軾在詩中也說:“腰鼓百面如春雷。”
眾鼓手在頭路鼓子的指揮下,精神振奮,狂跳起舞。場中只見鼓槌揮舞,綵綢似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