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舀了盆水,又把乾毛巾遞給了他。
姚長海支好腳踏車,捲起襯衣的袖子蹲在壓水井旁洗臉,洗脖子,洗胳膊。
那動作真是水花四濺、豪放的很。用乾淨地毛巾粗魯地擦了擦。搭在晾衣繩上,一屁股坐到了妮兒身旁,一把抱起了孩子。
“妮兒想不想爸爸啊!”姚長海鬍子拉碴的蹭了蹭妮兒的臉蛋兒。
妮兒滿臉黑線,每天來這麼一出,他不膩,她都看累了。
“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晚。”劉淑英把手中的活計放在了針線筐裡。
姚長海抱著妮兒坐下道。“村裡敲著銅鑼,召集大家讓認真學習貫徹新政策。”
“我們單位也群情激動且熱情地全體認真學習新發下來的通知。”劉淑英不著聲色地撇撇嘴道。
姚長海接著說道,“當然學習新政策時,縣裡也派人來抓今年的夏收。”
“快麥收了吧!”劉姥爺聞言,洗洗手。坐在姚長海對面問道。
“哦!再有幾天就小滿了,得再過十來天才麥收呢!”姚長海抱著妮兒的腋下,妮兒站在他的雙腿上,一雙小腳丫子,亂踢騰。
“小滿小滿,麥粒漸滿。小滿未滿,還有危險。麥到小滿日夜黃。小滿三日望麥黃。小滿十日滿地黃。小滿麥漸黃,夏至稻花香。”劉淑英笑著問道,“今年年景怎麼樣。”
“今年,冬季連下了兩場大雪,春季雨水也豐沛,照我的估算今年小麥畝產能達到三百五十斤。”姚長海笑著宣佈道,看著地裡面飽滿的麥穗,這臉上的笑容帶著豐收的喜悅。
“呀!那可真是好年景了。”連幼梅端著飯菜,放到走廊上的小木桌上。
“可不是!”劉淑英笑道,“解放前小麥畝產僅有一百斤;很多地方畝產僅有幾十斤。”
姚長海附和道,“我記得那時候;冬小麥播種下去後就不管了;不澆水也不鋤草。那是真正的靠天吃飯,自然生長。到成熟時就去收割。其實;那時不是割小麥;而是用手拔小麥。”
妮兒納悶了拔小麥,在她的印象裡最不濟也是用鐮刀收割吧!
姚長海說起種地,這話匣子開啟就停不下了,“解放後;人民政府號召科學種田;各級幹部下到村莊指導種田。這時才開始澆小麥;鋤草。但那時;沒有澆水的裝置;沒有水源;各家各戶沒錢打不起井。不靠河流的大片土地還是澆不上水,灌溉裝置跟不上,畝產提高幅度不大;僅有一百多斤。靠著盤龍湖畝產才二百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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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劉姥爺真是豁出去了
“產量低,主要是沒有良種。”劉姥爺遺憾道。“我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農業大國,歷朝歷代都高度的重視農業生產,奉農業為國之根本。食者生民之原,天下治亂,國家廢興存亡之本也。糧食、農業是人民的根本,天下安定動亂,國家衰敗興盛、存在和滅亡的根源。”
妮兒心裡腹誹:就是這種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消滅了人們的血性,缺乏了強盜性格,總之一言難盡……
“民以食為天。”連幼梅說道。
“嗯!良種很重要,最重要的是科學種田。”姚長海認同地點點頭。“解放前,甭說科學種田了,能平平安安的種田都是奢望……產量能上去才怪呢!”
劉姥爺回憶道,“我記得,我到外地出診的時候,有些村既不靠湖,也不挨著河。從52年;許多地方組織起農業生產互助組;大家互幫互助;解決了缺少大型農具和耕牛的問題及勞力的問題。後來;逐步組成了農業合作社,組織起來力量大了,有力量打井了。到了55年;每村的周圍都有計劃的打了不少磚井。地下水豐沛,平原上挖三米就出水了、開始使用轆轤打水;接著用畜力拉水車;然後用人力搖的輕便水車。幾年前有些地方還用上了內燃機帶動的水泵。當然;有時也用水渠方來的水。但水渠裡的水並不常有。主要還是靠水井吃飯。”
“水渠,紅旗渠不是還正在建設中嘛!”姚長海敬佩地說道。“當地的人民在極其艱難的條件下,從太行山腰修建的引漳入林工程。”
這個妮兒知道,在極其惡劣的自然環境和物質極端匱乏的條件下,當地人民憑著“重新安排山河”的英雄氣概和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在太行山的懸崖峭壁上逢山鑿洞,遇溝架橋,建成的生命之渠。
如把這些土石壘築成高2米,寬3米的牆。可縱貫祖國南北,可以把南方的羊城與北國的冰城起來。
在沒有大型機械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