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淡然與從容,深不見底的烏黑眼眸,看著自己,目光漸轉柔和。
她不明所以,又像是過於驚訝,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展俞錦……你為何在此地?”
對峙
仲冉夏不可置信,正道的大本營,展俞錦是如何無聲無息潛進來的?
她又是驚疑,又是不安,總覺得有些蹊蹺。
“收買人心這樣的事,娘子不是做到了嗎?”對面那人輕輕笑著,牽起仲冉夏的手,走到了桌前。
長臂一伸,將她扯在懷裡。
仲冉夏臉色微微紅,坐在他的大腿上頗有些不知所措。展俞錦向來喜歡逗弄她,自己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是身下的熱度令人有些臉紅心跳。
原想像往常那般推開他,但念及被連累的明遠,要離開此處少不得展俞錦的幫助。思及此,仲冉夏拘束地一動不動,算是順了他的意。
那人雙眸一眯,點點光亮一閃而過。
仲冉夏心下一怔,剛剛彷彿瞥見他眼底的冷意,莫不是這番順從反而讓展俞錦不悅了?
美相公的心思她從來猜不出,雖有疑問,卻也不敢貿然開口。
“娘子,許久不見,可是有想我?”圈著她腰間的手臂收緊,仲冉夏如今跟他緊緊貼在一起,溫熱的氣息纏繞在頸側,讓人好生難為情。
“展公子潛入此地見我,恐怕不只是想問這樣的事吧?”她僵直著身子,感覺到柔軟的唇瓣順著頸側的曲線緩緩滑下,絲絲搔癢的感覺讓她禁不住捏緊了拳頭。
展俞錦單手解開了她的衣襟,低頭或輕或重地啃咬著仲冉夏肩窩和鎖骨,引得她不由一顫:“娘子失蹤數日,可是向風蓮投誠了?”
她皺著眉,咬牙切齒道:“展公子,我不是天凌府的人,這話算是質問嗎?”
“我只是擔心娘子為了自保,輕易把籌碼交了出去。”埋在仲冉夏身前的人仰起頭,唇齒又轉移到她小巧的耳垂,細細啃咬。
這人越發過分了,仲冉夏忍無可忍,側過頭躲開了他的騷擾:“展公子親手毀掉了芙蓉帳最後一節,如今讓我拿什麼來給風蓮作籌碼?”
展俞錦動作一頓,薄唇貼著她的嘴角,眉眼一彎:“以娘子的聰慧,又如何不會防範於未然?”
“展公子過獎了,我沒有你過目不忘的本領,那一節毀了便是毀了。”仲冉夏抿著唇,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發現最後一節居然在明遠的後背上,不然小和尚看怕是在劫難逃,很有可能被捲入他與風蓮的爭鬥之中。
她因為原主人而不得不深陷其中,但是明遠沒必要摻和進來。
“娘子總是這樣,將事情瞞下就沒有人會知曉麼?”掌心穿過仲冉夏柔順的黑髮,他不容拒絕地吻上她的唇,強勢地輾轉佔有。
她蹙起眉,只能在期間發出幾聲嗚咽,以示不滿與難受。
此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懂得憐香惜玉,仲冉夏感覺到自己被凌空抱起,而後身下的柔軟和微涼的觸感,讓她心底起了懼意。
手腳並用地掙扎,那人卻壓在上方,不容許仲冉夏移動半分。
她腦海中只得一個念頭:在別人的地盤幹這樣的事,此人定是瘋了!
待身上的人終於是施捨般地鬆了口,仲冉夏才來得及喘息。她瞪圓了眼,幾乎想要在展俞錦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低頭瞥見自己的上衣早已鬆散開去,褻衣掛在手臂上,露出底下嫩綠的肚兜。他的手停留在腰側,流連不去,忽然揚唇道:“娘子想要重溫舊夢之後,才願意把最後一節的下落告知我麼?”
“已經被你毀掉的東西,讓我如何再尋來?”仲冉夏矢口否認,就不信這人還能撬開她的腦子把東西給找出來。
指尖在她紅潤微腫的唇上輕柔地劃過,展俞錦俯下 身,眸光一沉:“既然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繼續吧……”
“你瘋了!”仲冉夏拍開他的手,忍不住咒罵一句:“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時候你還能開玩笑?”
展俞錦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娘子如此焦急,這是擔心我?”
下巴疼得仲冉夏雙眼微溼,卻是不甘示弱,撇嘴道:“我是怕你死了,誰來救我出去?”
展俞錦略略鬆了手,舌尖舔了舔她眼角的眼淚,笑道:“除了你,還有人看過芙蓉帳最後一節?”
“有,”仲冉夏答得很快,下一刻瞪著他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你,沒有其他人了。”
他斂了笑,低下頭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