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時,黃公,孫娟,秦怡都來彙報事情,處理完這些,又快到下班時候,夢濤稍覺閒暇,便走出辦公室,去看業務人員辦公,見譚璐正在檢查各部門的業務情況。盧芸大概又出了什麼問題,譚璐正在訓斥她,說她:“怎麼不長記性的?還是個老業務員呢!”令盧芸去廠裡重改生產計劃單,盧芸起身低頭,去了廠裡。
廉曼接電話時語言不規範,譚璐教她說:“拿起電話不要開口就說‘喂’,這樣會讓客戶覺得你這公司像個小商小販似的,要改過來,接聽時首先要說‘您好’,客人聽起來也覺得親切。”要廉曼學著她說了幾遍,然後又去陸萍那裡檢視跟單情況。
夢濤賞心悅目,覺得譚璐這丫頭不僅敢想敢做,而且敢管,風風火火的,堪稱就是另一個朱思凡,有這樣的人才在,金人公司幸甚,朱思凡幸甚,他曹夢濤也幸甚,想到這裡,心中寬慰,臉上就漾起了笑意,口中就唸道:
“伯道莫嗟無嗣子,女中自有衛夫人。”
一 慧魯靜上屋抽梯
曹夢濤把業務指標提高的決定在公司會務上做了宣佈,各區反應不一,華北華東華南三區是富裕區,業務量增長很快,指標增加對她們雖加了壓,但影響不大。外貿部指標沒有變動,華中和西部經濟比較落後,業務增長慢,這兩區就感到有壓力。
鄧玉蓮因此去找胡美華說:“我們這兩區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指標穩住,現在又增加了,不把人累死?就算退一步說,累一點有提成獎金吧,但這禮品行業淡旺季明顯,以後淡季的時候,連續兩個季度完不成指標,我們就得下崗,下崗了我們能去哪裡?”胡美華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拚命做唄,還能怎樣!實在不行,大家都搶鵬都的業務,不管白貓黑貓,逮到老鼠就是好貓。”鄧玉蓮說:“我們倒是有這個想法,可又怕朱總說我們急功近利,把精力用偏了,又得挨批。”胡美華笑說:“那你說怎麼辦!出去跑又沒有好的目標客戶,路遠山高的費用又大,只能動員經銷商多賣些,還有什麼好辦法?”
鄧玉蓮聽了無話可說,心裡不舒暢,回座位後見魯靜無事人一樣,正在修她的手指甲。這閨女長著一雙潔白嫩滑的小手,十指如玉蔥般纖長,故此魯靜尤為孤芳自賞她的這雙纖纖玉手,閒時就用指甲鉗修理她的手指甲,把它們磨得光滑溜圓,再護上各色指甲油,展玩不倦。平時鄧玉蓮看著她忙她的小手,並不在意,而且也很欣賞,時常還互相討論護手技藝,這時自己心情不順,看著她沉醉樣子,就沒好氣,說:“沒事了多打打電話,寄寄資料,多和客戶溝通溝通,老是忙你的手,忙出飯來吃呢!你不怕下崗的?”魯靜笑著停了手,說:“姐姐,我打啦,哪天不打電話?要有反饋才行啊!客戶不下單,你說出個龍來也沒有用啊。”鄧玉蓮說:“你要是真能說出個龍來,也算你工作做到家了,裴芳一天能打十多個電話,你一天打幾個?”魯靜嘻笑說:“十個沒有嗎?”鄧玉蓮說:“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完不成指標,我倆就做跟單去吧,看你還笑得出來。”魯靜笑說:“不會吧。”鄧玉蓮就懶得理她
下午時,前臺陳婷婷接到新疆打來的電話,見魯靜在,就要她接電話,魯靜接了,互通姓名後,得知是烏魯木齊百泰文化公司的榮先生,以前並無交往。榮先生說:他在禮品展上看見過一個鍍金辟邪,因找不到圖片,不知是哪家的產品,問金人公司有無該產品,他需要兩千套左右。魯靜剛被鄧玉蓮說了一頓業務不力的話,心裡正有些不自在,見有問單的,也不管到底有沒有貨,新疆離這裡到底有多遠,先騙過來再說,就連聲說:“有有有,就是我們公司的產品,可以看樣,價格大概兩千多塊一套吧。”榮先生便說這兩天他就飛來鵬都,魯靜忙說:“歡迎歡迎。”對方就掛了電話。魯靜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要來,所以並沒認真,想著這兩天如果這位榮先生沒來鵬都的話,就再打電話過去,鼓動他賣金卡。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鐘時,有兩位先生來到公司,說要找魯經理,陳婷婷便引二位來到魯靜面前,說新疆來的。魯靜這時正和金舒二人為客戶退修的首飾盒在廠裡找不到了,在電話裡和工廠理論,聽說新疆來客,倒把她嚇了一跳,忙起身問好,知是為那辟邪而來,此時才慌了,硬著頭皮,帶著榮總和曲經理到展廳去看公司的金麒麟。榮總一見就傻了眼,著急地說:“不是這東西,也沒有這麼大。我見的是個有翅膀的金走獸,底坐是有機玻璃的。這批貨是烏市城建總公司訂的,這家公司開發了個一千四百多套住房的大型生活區,購房的每戶送一套辟邪做鎮宅用,客戶已經看過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