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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舒巴特在前帶路,展翅高飛。
張謹翼和咖啡不太敢下水,被洛凌抱在了懷中,行走在海面。
鬼差是鬼魂,無實體,上天入地皆可。不過,作為鬼魂,力量來自於靈魂,沒有肉身之後,意識就成了最大的行動力,若是心生恐懼,那就會無法行動。所以,張謹翼和咖啡理論上都能像洛凌一樣如履平地地走在海面上,一人一貓卻根本無法做到,一碰到水,肯定得沉下去。
舒巴特突然改掉了那聒噪的毛病,安靜得如同一個啞巴,沉默在前面帶路,一聲不吭。洛凌沒吭聲,張謹翼還有點兒怕落到水裡,咖啡整隻貓都不太好。一行人的氣氛難得那麼奇怪。
行了不久後,他們就看到了遠方的一座小島,島上有山,遠遠可以看見一些小黑點繞著山飛行。
舒巴特放慢了速度,眼神複雜地望著自己的故鄉、自己的家。
“近鄉情怯?”洛凌騰空飛起,和舒巴特並立在空中。
舒巴特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呵呵笑了,“大概是有一點。我……變成這副樣子了啊……”
“你還要過去嗎?”洛凌問道。
“去。”舒巴特深吸一口氣,扇動了翅膀。
離得近了才知道,龍島十分巨大,一眼望不到盡頭。那座山也特別高,至少有五六千米,並不遜色於蒼茫雪山。天空上飛舞的巨龍各個英武不凡,氣勢驚人。而在龍島上,除了巨龍,再無其他生物。巨龍的食物都在海中,是和他們差不多大小的海獸。
這一路,洛凌他們也見到了不少海獸,模樣駭人,嚇得咖啡都炸毛了。
洛凌踏上了陸地,張謹翼和咖啡都輕鬆下來,扭動著被洛凌放下。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一人一貓都大大舒口氣了。
張謹翼羞赧地瞄了眼洛凌,“多謝蘭冰鬼差。”
洛凌揉揉他的腦袋。
舒巴特站在一塊巨大岩石上,眺望那座高山,眼中盈滿了淚水。
他死的時候都沒這麼傷感,只覺得憤怒和仇恨,可在看到了精靈王、回到了故鄉後,那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讓他難以自持。
洛凌知道地府的規矩是人鬼殊途,雖然不知道這規矩是地府出於自己生存的需要訂立下的,還是它真有了人類的情感和理念,但這個規矩的存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陰陽兩界的平衡穩定。分隔陰陽也是鬼差們最重要的工作。
“後悔沒有去死後的世界了嗎?”洛凌問道。
舒巴特怔了怔,垂下了巨大的龍頭,那眼淚漸漸退去。
“沒關係的。你以後會忘記這些的。”張謹翼說道。
舒巴特詫異,“忘記?”
“等到你投胎的時候要喝孟婆湯,就會忘記這些。在鬼城,你也有可能碰到自己過去認識的人,不會孤獨。”張謹翼笑著說道。
地府中真正孤獨的是新任的鬼差,身份的轉變、親友的離去和遺忘、永生的孤寂……
神靈從某方面來說也很孤獨。不過,和鬼差一樣,神靈有工作,也能找到自己的愛好,孤獨只是暫時的。
洛凌想想地府,再想想神界,心中感慨。兩者區別還是有的。神靈的工作大多需要獨立完成,每次都去一個陌生的環境,見到陌生人,為別人完成願望。也難怪神靈那麼多變態了。
洛凌拍了拍舒巴特的龍尾,“我要去找你們的族長了。”
舒巴特飛了起來,“我帶你們去找卡迪納斯。”
洛凌跟上了舒巴特。
那座高山上有很多龍窟,不時有巨龍進出。
舒巴特給洛凌等人介紹了好幾只巨龍,笑哈哈地曝了他們的醜事,還飛過去和他們重疊在一起,裝出怪模樣來。
張謹翼被逗得直笑,眼睛發亮地看著舒巴特。
洛凌也不阻止這頭紅龍幽靈的胡鬧。
舒巴特玩夠了,飛回到了洛凌身邊,“龍島上有什麼秘密嗎?”
洛凌斜眼看著舒巴特。
舒巴特動了動爪子,扇動翅膀,尾巴掃過那些參天大樹的樹幹,“就像蒼茫雪山的那些星辰。”
張謹翼不笑了,黑溜溜的大眼睛望向洛凌。
“你真想要知道?”洛凌問道。
舒巴特眼神閃爍,用力點了下頭,“我想要知道!”
“龍墓算秘密嗎?”洛凌反問道。
舒巴特臉色一變,“你知道龍墓?”
“當然。”洛凌看向了西方,視線好似穿透了這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