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
“艾晴,最近身體是否有異狀?”他抬眼看我,眉心聚著思慮,“為何不早告訴我?”
我心一涼,渾身似淋過冰水。我想盡方法隱瞞,卻還是讓他看出來了!
“唉,都怪羅什不好。早該看出來的,卻因為饑荒和建寺佔了太多心思,不曾過多留意。”他仔細地盯著我,臉有些紅,輕聲問,“艾晴,月信……來了麼?”
我愣住。他不是看出來了麼?怎麼問這個?自己也忘了,現在想起,似乎好久沒來了。我沒在意過,反正從來不計具體時間,也根本沒心思去想這個。囁嚅著:“沒有……”
“遲了近一個月。”他思索一下,又問,“這些天是否嗜睡,還有想嘔吐?”
他的語氣裡並無過多擔憂,是我多心了麼?月信推遲,嗜睡,嘔吐……猛地抬頭看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說……”
他拉過我的手,又搭上我的脈搏。這次,我沒再抗拒,惴惴地看他的表情。他眉間緩緩舒展,嘴角越來越彎,眸光流轉間,光采璨然。抬頭凝視我,一抹明亮的笑染上俊逸的臉龐。
“如果你相信為夫的醫術……”他頓住,深吸口氣,清晰的聲音裡不自主地帶上了微微顫音,“那麼,是真的……”
我噌地從床上躍起,嘴角劇烈哆嗦,幾次都說不完整一個句子。淚水不爭氣地蒙上眼,只顧死死拉住他的手。淚眼朦朧中盯著他淺灰的雙眸,好半天才憋出來:“是……是真的?你不騙我?”
“你知道的,為夫從來不打妄語。”他抹去我眼角的淚,用力將我摟進懷,欣喜的聲音不停在耳邊盤旋,“艾晴,是真的,是真的。你要做母親了。而我,要做父親了……”
“我……”在他懷裡突然放聲大哭,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瀰漫心間。原來我之前的異樣,都是因為懷孕,我還以為是時間到了……
“我以為我不可能懷上的……”我嗚咽著,終於把放在心裡一年多的大石頭搬了出來,“我一直擔心害怕,沒有任何歷史記錄說你在這段時間裡有孩子。我以為我們不會……”
“那寥寥幾字的記載就一定準麼?”他打斷我,溫熱的唇輕觸我的臉頰,“艾晴,莫要用那些後人寫的東西束縛自身。我們為自己而活,管他們怎麼寫。以後,我們還可以有更多的孩子。”
他扶起我的肩頭,掏出帕子為我拭去眼淚,笑著吻我的額頭:“莫要再哭,你現在是孕婦,情緒不可過於激動。”
將枕頭墊到我背後,溫柔地讓我倚靠好:“我去端晚飯,你不要動,就在床上吃罷。”
他剛要走,突然衣角被我拉住。詫異地回頭看我發燙的臉,我支吾著:“是我生日那天……”
他剛開始有些發怔,旋即明瞭。對我點點頭,似乎回味起什麼,俊朗地開懷而笑。
“羅什,這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對視上他柔情似水的清亮眸子,我用虔誠的感恩之心說,“感激佛祖,這是我這輩子得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一個溫軟的吻落在我唇上:“是我們的……”
那天他在床前陪著我吃晚飯,不停地為我夾菜,要求我多吃。他自己反而吃得很少。吃完後也不讓我下床,還將家務一件件分給弟子們。然後又為我搭脈,說明天開始給我抓個補身子的藥,將我前段時間的營養不良彌補回來。看他現在就緊張成這個樣子,我甜蜜地無以復加,任他為我笨手笨腳地端茶送水。
“師尊!”一個年輕弟子敲門,“沮渠蒙遜在外求見。”
蒙遜?我一驚,本來欣喜若狂的心,瞬間落入冰窟。都已經是睡覺時間了,他來幹嘛?他到底要陰魂不散到什麼時候?
羅什看我沉著臉,讓我不要擔心。然後走了出去。過了一會他回來,告訴我蒙遜請了姑臧城裡最好的醫生,為前涼張氏所用也是現在被呂氏徵為御醫的潘徵,來為我看病。
我呆住,他不是要我死麼?為什麼突然良心發現?難道是不放心,特意找了最好的醫生來驗證我究竟有沒有得絕症?
“艾晴,不論蒙遜出於什麼心思,既然請來了難請的潘神醫,不妨讓他看看。”他略一沉思,對我說道,“羅什也想讓他證實你的確有孕。”
我不敢告訴羅什蒙遜對我的威脅,只好穿上外套,在羅什攙扶下走到廳堂。寒暄時我特地注意了一下蒙遜,油燈昏暗,看不清他臉上是何表情。
潘徵為我把脈,再問了幾句關於我近日的身體異狀,站起來對著羅什一鞠:“恭喜法師,尊夫人有喜,已有兩月,今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