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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麻煩了。

整個冬天,到處一片死寂,阿日斯楞如此,託婭如此,烙月也如此,整個大西厥也是如此,大家都在默默的抵抗著嚴寒,在心裡咒罵這該死的冬季,該死的上蒼。

省吃節用,終於熬過了草原漫長的冬季,隨著冰雪的漸漸溶化,草地上開始冒出了新芽。

熬了一個冬季的牲畜也瘦得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使勁地啃著雪地上的新芽。營地裡也開始有了笑聲,就連狗的叫聲也舒爽了。

各種冬眠的動物走出了窩,它們嚐到了春天的嫩草,而人卻嚐到了它們。即使它們瘦的也只剩下了骨頭,可是對於人來說這卻是個新的開始。

烙月也在託婭臉上看到了春天的般的笑容,他知道冬天結束了,春天來了,喪季結束了,這才是萬物生存的真正空間,烙月渴望著那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場景,這是烙月對草原的相像,他一直認為這個樣子才算是真正的草原。

可惜她始終沒有這樣幸運,註定了要有遺憾。

正當烙月還處在春天的喜悅中的時候,西厥邊境卻響起了騎兵的號角聲。去年冬天,西厥人的大部分牧場受到了風雪和狼害的雙重攻擊,而乃蒙人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乃蒙就是瞅準了這西厥尚未恢復元氣的機會,驅逐鐵騎在西厥人的土地上燒傷搶掠,極盡本事。

西厥小王爺少布是個血氣方剛的人,那受得了這個惡氣,立馬下令在各部抽掉人馬,三日後在哈拉戈爾灘集結,準備撲東而去。

阿日斯楞一聽說西厥和乃蒙要開戰立馬就來了精神,憋足了一個冬天的氣,正好拿到戰場去撒,阿日斯楞、孛日貼、棘達立馬組成了小隊,由阿日斯楞做隊長,後來附近營盤的布和、巴圖也加入了阿日斯楞的隊中。

布和是個四十多歲的父親,家中還有妻兒,兒子才十三歲,性靜恬和,少與人爭。看上去只怕比棘達還要瘦些,馬槽臉,臉肉塌陷,骨骼盡顯,一臉的精明強幹,眼炯神明。

精於箭,百發百中,從不虛發,是個精明的悍將。

巴圖也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妻子有孕在身,還未生產。個高體壯,頭上除頭頂中線留有頭髮以外,其他地方都剃了精光,頭髮盤成辮子翹在腦後。一臉紅筋肉,狀若石板精鐵,眼睛常常瞪著,有種張飛瞪眼的猙獰模樣,遠看令人生畏。身強力大,勇猛拼死,實實在在的一個莽漢。

五人組隊完畢,各自整頓馬匹,煉彎刀,鑄銅錘,擦長槍,備鞍飽馬,準備向北到哈拉戈爾灘集結。

可是一聽說烙月不去,阿日斯楞便覺得可惜。放下手中活計來勸烙月,無非是說男兒生來本就是戰鬥的,為了家人,為了族人,戰死也是光榮的;好似對於他們來說,所謂的壽終正寢卻不見得是光榮的事,反以戰死沙場為榮。

烙月當然不願離去,他這躲都還躲不過來呢,怎麼還會主動上戰場呢,烙月不怕死,只是不願去送死,戰爭便是殺戮,殺戮或者被殺戮都是罪,都是糟踐生命。

再說了這乃蒙和西厥打戰,他一個大夏人攙和什麼,想打就打唄,等兩國兩敗俱傷的時候,大夏派出一隻驍騎,只管橫少西厥、乃蒙,說不定因為這場戰爭,大夏可以免除了長期盤踞、虎視眈眈的兩大勁敵。

這樣一來,就在無形中幫了大夏,可是也幫了宣德這傢伙,這乃蒙也真是的,為什麼不直接向南攻入大夏呢,只要攻入金城抓出宣德老兒,大夏百官無首,國中肯定一片混亂。

到時候乃蒙鐵騎在一路南下,金銀珠寶,美女佳人,錦緞綢米,雕樑畫棟。凡是人間能有的好處,都能得到手。

不參戰的男人都是怕死的懦夫,整個西厥人都這麼認為的。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有出息的,也不會得到女人的親暱,西厥草原上不準有這樣的男人。

就算是託婭和阿娜日也是失望地看著烙月,看黑唐古平常也不是個懦夫啊,可是等到要上戰場的時候他卻退縮了。

從託婭的眼神中,她彷彿在說,阿日斯楞雖然有那麼一刻對不起我,可是至少阿日斯楞是個不怕死的英雄,馬背上、戰場上的真英雄,就算他黑唐古本事再大,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等到真正上要上陣廝殺的時候他卻第一個退縮了。

阿娜日也希望烙月上陣殺敵,她阿娜日愛上的肯定是個英雄,真英雄,世間女子爭羨的真英雄。勸說烙月參戰,至少可以與阿日斯楞他們相互幫助,戰場上,生死難料,若不能兄弟同心、相互幫助,獨立難撐,絕難活命。

不是勸烙月去死,而是要烙月做個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