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徹上前掀開箱子,這麼大一隻箱子裡收放的盡都是法器,單這一隻箱子裡都不下七八十件之多,尚且不算其它那四隻。總數估摸下來,這一批至少也有三百件法器。
可惜的是據桑公羊等人查驗,這些法器盡是靈脩級的貨色,對他們這些丹修者來說,確是中看不中用。
看著這幾口大箱子,段缺自然而然想到了肖白石,這些靈器對在場眾人雖無大用,但對煉器師來說,靈器的材料可是好東西,沒準兒這些個材料在肖白石手中又能煉製出什麼好丹器來。
有剛才那些藥草丹藥的慷慨在先,當段缺說到自己有一個精於煉器的朋友,要收下這筆靈器時,桑公羊等人慨然而應。
三百多件靈器並那一份藥草丹丸收進來,饒是段缺的袖裡乾坤隨著修為的提升而空間越來越大,也被塞的滿滿實實。回無雙洞府之後若不立即分檢的話,袖裡乾坤還真是沒法用了。
趁著桑陽門眾人再次檢查小院兒的當口,段缺尋到了就在小院兒左手邊的陶四海關押之地。
不得不說這位很四海的老人正是得益於一個好性格,所以儘管被拘禁了很長時間,身體及精神上都沒什麼大礙。
救他之前,段缺先已撤了臉上的面具,還給老人那三本筆記時,段缺想來想去終究還是沒跟他說他陶悠然已死之事。
還是給他留個希望吧,哪怕只是個虛幻的希望。
突然之間,就連段缺自己都察覺到僅僅是兩三天之隔,他的心思就有了一些軟化,以前的他可不會為一個僅有一面之交,此前連話都不曾當面說過的老人做如此細緻的考慮。
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段缺似乎能感覺到一些原因,但要細說卻又很難用語言表述清楚,像這些情感及心路歷程的變化當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所謂言不盡意正如是也。
陶四海路子廣,段缺也並不為他的安頓處擔心,目送連連感謝著走遠的老人後,段缺重新戴上面具迅即撤回了小院兒。
桑陽門眾人已在焦急的等著他,當下再無二話,眾人抬著葛衣中年即刻就撤。
有葛衣中年這個累贅在,眾人就無法速行,只能抬著他疾步走出桃花塢,路過塢中市集時,整個場面真是人人側目,一片轟動。但在段缺等人刻意放出的十二件丹器震懾下,再無一人敢於上前阻擋。反倒是因為雜灰們平日作威作福的太厲害,此時見他們倒黴,街市中叫好兒的此起彼伏。
一路緊繃心絃以最快速度出了桃花塢後,段缺並桑陽門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說來剛才的舉動真是冒險的很了,還好運氣不錯總算是闖過來了。
桑陽門中十一人分出六個將前後左右四方探查完畢後,段缺等另外幾人抬著葛衣中年進了開始碰面的那個隱蔽山壑。
感覺安全下來之後,段缺又想起了剛才一直盤旋在心裡的兩件事。
一則是這次沒能弄到符術著實讓他有些失望,不過看到躺在床板上人事不知的葛衣中年後,他卻釋然下來。如今道門及大荒對南方散修界的滲透蠶食雖已是人盡皆知之事,但他們自己卻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如此情勢下,這兩個雜灰頭領必然忌諱讓人知道他們曾經的神通道士身份,自也不會將道門獨有的符術放置於外,如此珍貴的東西也不可能不隨身攜帶。
而今既然兩個人都已捏在了手中,還怕弄不到符術?差別只是多少而已,桑公羊等人要符術也沒用,想必是不會跟自己爭的,順水人情做了也就做了。
至於另一件事就是想的有些遠了,適才在桃花塢小院中,段缺親眼見到那些草藥丹丸以及靈器都是準備要運走的,不消說,這些東西是自四大勢力及方圓千里的散修界中搜刮所得。至於要運往何處……最大的可能就是道門。
若是這個揣測屬實的話,那就又有了一個新問題,道門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那些藥草及丹丸還能想得通,靈器呢?他們要這麼多靈器幹嗎?
想不明白就暫時放到一邊吧,資訊不夠的情況下,就是再冥思苦想的鑽牛角尖也沒用。
段缺搖搖頭,正欲集中精力逼問那身為雜灰頭領的葛衣中年時,山壑上方的虛空中突然響起一個渾厚悠遠的聲音,“諸位善知識,貧僧有禮了!”。
幾乎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段缺已在身周連放了兩個丹術護盾,當其轉過身時,靈官斬鬼刀也已御出。
緊跟著他的動作,桑陽門十一人同時放出了法器。只是眾人心裡難免有些發緊。
這人能在他們高度戒備之下潛至此處,其修為可就不是他十二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