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除了這麼說還要怎麼說,難道真的和她說高層如何如何那些花嗎?充其量,戚其意與她一樣都只是製作部的人,和上頭那些高層還是差了許多。
安寧也不是不明白,所謂的劇情需要,說穿了也不過是公司需要才是真的。高層想要捧誰踩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可落在下面,確實複雜了許多。
單從現在這個劇本來看,這次被高層踩的可不只周海沫一個,就連鏵哥,都在這部戲裡完全被羅家良壓了一頭。也知道上次的《天地男兒》讓羅家良人氣大漲,又熬了這麼多年,受捧也是應該的事。可是想想鏵哥,總覺得心裡不是很舒服。
再想想在元旦迎新酒會上所發生的事,安寧更是隱約有一些說不清的情緒。
雖然最近沒有什麼一哥、一姐的說頭,幾大花旦鬥得也很是厲害。可是安寧藉著電影方面的成就,在名氣上的確是壓了其他幾個一頭。
自從載譽返港後,別說普通的工作人員對安寧格外客氣不說,就連原本看安寧不怎麼順眼的曾歷珍都笑眼相看。在酒會上方義華又一直拉著她言笑晏晏,更讓早就知道華姐對她不錯的明眼人都知道方義華是真的很器重她了。
只有安寧自己知道方義華的器重除了她自己本身外,卻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原由。說來也巧,不過是有人在向六叔和華姐敬酒時提起六叔在內地所捐贈的教學樓。而化解也不過是隨口答了句“很看好內地的發展前景”。可在一旁的安寧卻立刻敏感地意識到之前華姐出面和她籤部頭約,還有現在又一力捧她,多半可能還是因為她曾在公開場合表示過對97及內地友好的態度。
變動將至,自然是要抓住一切能夠影響局勢的因素在手才可以真正的安心。
想明白這一點,安寧不得不感嘆:藝術與世俗其實是永遠分不開的。
因為刪減戲份的事,安寧心裡隱隱有幾分不愉。可在拍定妝照時,卻見鏵哥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顯然並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我年紀都大了,難道還要整這些嗎?”黃日鏵也不多說,看著安寧,只是溫和地笑笑,轉過身對錶情仍是恭謹小心的羅家良也是和善以對。
或許女人總是比男人小心眼些,周海沫卻是沒有那麼好說話了。整個拍照過程中沒有和安寧說一句話。看著她離開拍電影棚時就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安寧更感覺不舒服。贗本還想立刻追上去,卻又被蔡紹芬抓住。聽著她碎碎念,既是興奮又是緊張的。
安寧也知道她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製作,不免安撫鼓勵她一番:“去年那部《白髮魔女》就拍得很好啊!既然公司信任你,你也要信任自己啊!”
看安寧把眼光瞥向她身後。蔡紹芬回過頭去看看神態自若的宣宣,忍不住嗔道:“我和宣宣怎麼能比呢?她一進公司出演的哪一部不是大製作!”雖然聲調平和,卻還是流露出些微怒意。
安寧聞言也不禁掀了掀眉毛。也是,像宣宣或郭可瑩那樣一入公司就可以擔綱主角,出演大製作的畢竟還是少數。像她,還不是從龍套做起!而阿芬她們一般則是從女二演起。不過這樣從低做起也好,就當是磨練演技了。想玩這些,便和阿芬這樣說了,又隨便哄了她兩句,這才脫了身去找周海沫。
雖然公司地方大,人又多,可是近中午的時間找人倒是很好找。
徑自到了餐廳。一進門便已經瞧見坐在靠中間位置的周海沫。一路走過去,安寧不時含笑點頭回應著討好地招呼著“寧姐”的同事。待走到桌邊,她還未說話,便已有坐在那桌的人站起身來讓座。既要和周海沫談談,當然是得坐下。
安寧客氣了幾句,便也坐了。誰知道她還未坐穩,周海沫便頭也未抬地道:“現在的人,可真是越來越有眼色,討好人的功夫見長啦!”
一句話,噎的安寧直皺眉,轉目一看,剛才給她讓座的那位人還未走遠,正扭頭瞪著周海沫,不禁更感為難。笑著點了點頭,一直看著那人終於回過頭走得遠了,安寧才轉過身來看著周海沫。也不提剛才的事,只平聲道:“沫姐要不要也來份例湯,今天的例湯好像是冬瓜鹹蛋湯,很降火的!”
冷眼瞪她,周海沫哼了一聲,“我不像某些人,直接發出來,火自然就散了,還要喝什麼湯去降火呢!”
安寧也不惱,只是笑盈盈地道:“這倒好,沫姐若真的有火氣那不妨就發出來好了。”
瞥她一眼,周海沫沉默了幾秒,正要開口。卻突然掀起眉,傾近了身體,專注地望向掛在牆上的電視機。
安寧轉目一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