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共睹的。不管是誰的功勞,有進步就行。能讓父老鄉親們早點告別那渾濁的煤油燈,不也是咱最大的願望嘛!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頭,中國農村的變革之路還是漫長而艱難的,但只會越來越好!幾處新房子已整飾完畢,地裡的活兒也插不上手。每天看看書,幫忙喂喂,雞和豬,再睡一個大午覺,悠哉悠哉的暑假生活又恢復了正常。
一天晌午,我正睡得香,夢裡不知自己正在哪神夢。院裡“咣噹”一聲驚醒了我,猛一激靈,從炕上翻身爬起,還沒等醒過神,“咣”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地震了,不好”,我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急忙跳下炕連鞋都顧得上穿,就往外跑。還沒邁步,就被衝進來的人撞倒在地,讓我來了個四腳朝天。
“五兒、五兒……”,四姐手裡舉著一封信站在窯裡,臉上一臉的興奮和喜悅,眼裡淚水一個勁往外冒,激動得嘴裡只喊著我的名字……
我愣愣地望著她:“怎了,出啥喜事了?也不用高興這樣啊!難道是……”
我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摔得發痛的胯骨,雖說咱有功夫在身,可猛不提防還是被撞了個正著。看來這功夫還是未修練到家,離原來看過武俠小說中的武林高手敏捷、神速的反應還差得遠呢。
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一隻手在她仍然發呆的眼前晃了幾晃:“嘿、嘿,怎麼成這個樣了,激動成這樣,是不是范進中舉了?”我逗了逗她,從她手裡拿過那封信。
四姐囁囁地說:“中了、中了……”那隻原來拿著信的手空舉在空中,一動不動的。我的腦年立刻浮現出《儒林外史》中屠戶女婿范進中舉後的一幕,中了?中什麼?
中了,果然是中了!考中了。信是BJ人民大學寄來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通知書上寫著九月五日到校報到。可這專業怎麼成了政治經濟學?原來志願上報的可是中國語言文學專業呀?難道研究生的招生也可以專業調劑?鬧不懂,看來這個年月和後世也不一樣,說不定可以呢?管它呢,只要考上就好,這個學校建立時間雖然不長,但遭遇不凡啊!1950建立,1968年文革開始就被勒令停辦。1973年被當時的BJ市委、市革命委員會宣佈撤銷其大學領導小組和大學革命委員會,軍宣隊全部撤離學校,這所曾名赫一時的大學的名字便陷於了沉寂。但1977年9月,有位偉人提出:“人民大學是要辦的,主要培訓財貿、經濟管理幹部和馬列主義理論工作者”,並被定性為一所綜合性的社會科學大學,於1978年8月正式恢復了正常的招生、教學工作。我之所以當初讓四姐報考這個學校的中國語言文學專業,也有一點取巧成份在內,畢竟是剛開始恢復招生嘛。在當時那個招生資訊十分閉塞的情況下,眾多考生們只對老牌、名牌大學的的情況有所瞭解,而剛新建、恢復的院校,情況則不知道者為多,千軍萬馬擠著過獨木橋,人少的地方畢竟好過。咱當時在北京上學,再有高寶保及其父母、馮霞的姑姑、高老師等招生訊息靈通者為參謀,正式考試戰役還未曾打響,資訊戰咱已先佔優勢。幾軍對壘,先獲取資訊者,避實就虛亦為獲勝之關鍵。古人云:知已知彼,百戰不貽,是為此理矣。
為了加大保險係數,我還給四姐報了BJ市新辦的一所非重點師範類院校,以保證其一考即中。要不當時她下了那麼大的決心,吃了那麼多的苦,考研真的脫靶,以她的性子,後果……,我是不敢去想。
正文 77。法院的打人了(1)
8月23日,吃完早飯,四姐到單位去移接交工作,準備9月份去BJ上學。爹和媽不知道去誰家串門去了。我一個人在家裡看書。突然從院裡闖進一個人,“五兒,五兒”,我定晴一看,咳,這不是村頭住的哪一家楞虎家的婆姨、李琴嗎?氣喘吁吁的,她這是來幹麼?自從和她那夜在她家裡發生了那種事後,在村裡我就儘量迴避著見她,心裡總是覺得彆彆扭扭的。現在家裡就我一個人,她突然闖進來,莫非……
我心虛地連忙從炕上爬起來:“李琴,你來了,坐,快坐!有什麼事嗎?我家裡他們都不在……”
“五兒,快點”,李琴喘過氣後,一把拉住我就往地下拖,“快點跟我走!”
壞了,該不是東窗事發,秋後算帳的來了吧?唉,認倒黴吧,誰讓咱做下那丟人的事呢。來啥接啥吧。
“咋了,出啥事了?又不是火上了房,用得著這麼著急嗎?”我故作鎮靜地問她。
“法院的到咱村裡打人了,你趕緊去看一下,要不去晚了就出事了”。她這才意識到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