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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思無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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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無憑(二)

翠衣女子墜樓一事不消半日便已傳得滿城風雨,曲悠甚至還沒同白沙汀打上幾局葉子牌,京都府的掌令便滿頭大汗地親自來了昭罪司。

“周大人,侍衛不識,多有怠慢!今日我到刑部準備移案時,才得知周大人和夫人也在樊樓。經來往侍者供述,你與那墜樓女子只是見了一面,我得了供詞便匆匆來了,大人勿怪。”

周檀卻只是道:“規矩嚴明,辛苦。”

曲悠見他來得這麼快,有些意外:“供詞倒不難,但京都府移案給刑部,照規矩要過三司,移案少說是三日的功夫,今日之事才過了不到四個時辰……”

這套流程她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周檀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那掌令連忙解釋:“京都府尚未提請移案,此事是執政高相公親自過來傳了陛下口諭。”

曲悠之前就對這套繁複流程能不能被貫徹頗有疑問,如今看來,流程什麼的,只要皇帝一句話,就可以立刻加快嘛。

不過德帝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兩人在堂下稍歇,掌令下去吩咐人備馬車。

曲悠左右瞄了兩眼,主動貼近了周檀:“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四個時辰內,陛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這汴都內外一天到晚事務繁多,皇帝怎能一一照看,雖說墜樓之事生於鬧市,但傳到他的耳朵裡,至少不會這樣快才是。

“今日東樓中,應該有大人物,”周檀沉吟道,“那女子墜樓,恐怕……”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曲悠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女子特意挑了花魁來獻藝的日子——她或許還知道東樓中有大人物在,眾目睽睽之下墜樓,怕就是為了引發眾人注目,將此事徹底鬧大。”

周檀預設了她的說法:“若她沒有塞給你那枚珠花,或許我還不能這樣篤定。”

“那她此舉,是為了伸冤,還是……狀告?”曲悠回憶起了午間那朵被血染得極為鮮豔的牡丹花,心中一陣酸楚,“甘用性命為引,必是孤注一擲,她既只留下了這個,我們就從這裡入手。”

“嗯。”周檀閉目養神,曲悠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卻突然開口:“你若是執意要管這件事,待會回刑部,去換一身男子冠服。”

“好。”

很快她就知道了周檀為何要讓她即刻換上男子冠服,從刑部出來之後,周檀在去往樊樓查探的路上,忽然吩咐馬車改道,走了一會兒之後,曲悠打簾子下車,看見面前閣子的匾額上書五字。

——春風化雨樓。

周檀居然……帶她來了青樓?

周檀帶著她熟門熟路地直上四層,來往的侍女似乎都認識他,默不作聲地將他引入了一間女子臥房。

房門甫一開,曲悠便聞到了屋內清甜卻不膩人的梅花香氣。

葉流春舉了一把圓扇坐在桌前,柔荑被握在面前白衣男子的手中,那男子聽見有動靜,笑吟吟地回頭打了個招呼。

竟是白沙汀!

周檀毫不意外,徑自走到桌前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以眼神示意她也坐,曲悠應了,坐下之後才恍然大悟:“你二人先前打的啞謎,竟是這個意思。”

白沙汀戲謔道:“你怎地知道我最近居於她處,說的定然是她?”

“你身上是‘雪中春信’的味道,”周檀淡淡地答道,“壽陽公主梅花香,只有春娘子出了名地愛用。”

葉流春掩面盈盈一笑:“周大人聰慧。”

她轉頭看向曲悠,眼波流轉,有千百媚態:“想必這位便是夫人罷?”

她生得貌美,雖非豔冠天下的媚骨,但一顰一笑之間風情自現,惹得人心下傾慕。

曲悠痴痴地盯著對方,一時竟忘了應聲,倒是葉流春先咳嗽了一聲,伸手撫了撫她的鬢髮:“早聽說過曲娘子之名,好一朵掛雨鈴蘭,我見猶憐,周大人好豔福。”

周檀咳嗽一聲,冷道:“還請春娘子相助。”

曲悠回過神來,立刻從袖口掏出了那枚珠花,葉流春接過,正在細細打量,白沙汀便熱心地抬手為幾人添了茶:“託周大人的福,要不然我也沒法這麼早便出昭罪司……”

曲悠奇道:“十三先生是因何入司的?”

白沙汀乾笑了一聲,瞥了周檀一眼:“那天喝多了,在汴河船上鬧了點誤會。”

周檀涼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