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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我嘴角微揚,越過眾人走到屏風旁,對江原側頭低語,“假若趙謄得不到土地,懷柔失敗,此戰因此不休。太子是否準備好重將我獻出去,儲存實力以謀長遠?”

江原面色倏然發沉,切齒道:“凌悅,你拿自己威脅我。”

我抬頭一笑:“魚與熊掌,殿下不可太貪心。”轉了轉眼睛,笑得更燦然,“何況你得到的遠比丟掉的有用。”

江原冷哼,用眾人聽得見的音量道:“我認為南越絕不會因三城與我國全面開戰,因此不足為懼。不知道越王有何高見?除了堅持割地以麻痺南越的論調,可拿得出足以服眾的計策?”

我不著痕跡地把他擠到一邊,站在地圖之前,先將視線投向龍座上的江德:“臣除之前羅列的種種依約割地之必要,另對割地之後魏國如何經營佈局、如何進取南越,最終盡得江南之地,有一整套策略。請陛下與諸位在座者,包括太子殿下不吝指正。”

溫繼微笑道:“越王暢言無妨,老臣事前絕不會帶半點成見,陛下和眾位大人一心為國,自然更不會帶有偏見。”

我恭然向他一拜:“多謝溫相。”接著掃向座間眾人,“臣對南越策略有五:一為君,二為臣,三為民,四為城,五為兵。此五策,須舉國同心、朝廷上下左右相輔相合方能為之,一旦付諸實現,南越覆滅近在眼前,區區三城之地,自然不足掛齒。”

剛一說完,梁王已經不留情面地刺道:“越王一味誇誇其談,言過其實,卻無半點涉及實事。難道這便是南越養出的武將?”

我漠然一笑:“是不是信口開河,梁王聽下去才可評判。我生為越人,長於江畔,又兼統兵多年,在座有誰比我熟知南越一草一木,瞭解南越人心向背?”

江原走回梁王身側坐下,表情冷然:“越王既然如此洞悉,因何在南越狼狽遭人誣陷?這難道不說明越王感知不足為信?”

我聽他如此挖苦,也不禁有些惱怒,正要開口駁斥,江德不耐煩地示意江原住嘴,問道:“越王但說此五策何解?何為君策,何又為臣策?”

我只得無視江原,平靜答道:“回陛下,君策即是對君之策,臣策自然是對臣之策,以此類推而已。”見江德頷首,我續道,“君,一國掌權者,如一軍之統帥,一舟之舵手。君主之作為,關係國家安危存亡。眼前南越國君趙煥已然失勢,但是餘威猶存,太子趙謄奪權在手,難免受到質疑。趙謄處心積慮多年,為的就是登上皇位,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趙謄為人自負,臣以為魏國此時當順其喜好,支援他進一步篡位,如此將更加引起朝中正直之臣與他離心離德。等趙謄登上皇位後,我國以卑微姿態百般敬奉,割地進貢,使他不覺中驕傲自滿,更加輕視魏國。此策一為驕兵計之延續,二為將來伐越之口實。”

溫繼撫須笑道:“此計雖好,然無新意。那麼如何行臣策?”

我笑:“臣策也無新意,事實上魏國也從未間斷行使。親近國君身邊有影響力的人物,或重金買通,或投其所好,總之令其為魏國說話,心向魏國。對那些中正之臣,用一切力量阻撓他們向君主進言,讓他們事事受制並與被魏國買通的大臣產生矛盾,進一步擾亂國君的視聽,使之或受到猜忌,或被認為無能之輩而棄用。”

江原鄙薄道:“果然無新意。”

我冷淡地笑:“此事自然應是太子殿下長項,望您再接再厲。”面向眾人繼續道,“第三為民策。江南氣候溫溼,作物一年兩熟甚或三熟,江北卻只得一熟,若單比內耗,魏國無法與南越對抗。因此必須派出專門人力,暗中赴南越收購囤積糧草布匹,同時魏軍在春耕時四處遊擊,延誤江北越人種糧時節,秋收時則深入田地搶收作物,最終使越人斷糧缺糧。南越富庶之國,新併入的蜀川更是絲帛糧米之鄉,百姓生活富足,本不樂從軍,如果軍中糧缺,士兵便會對朝廷生出抱怨,朝廷必然為平撫軍隊而收重稅,最終激起百姓不滿。”

江德沉吟道:“此節朕也想到過,只是收效甚微。畢竟江北還易收效,要將糧食運出江南,或者擾亂江南春耕,目前軍隊還無法做到。”

我嘴角一彎:“陛下何必要將糧草運出江南,只須囤積某處,大軍過江後正可就地取糧。”

江德眼睛微亮:“這件事誰可辦到?”

“臣在民間認識一些商人,或者可以不露痕跡地滲透入南越。”

江德想了想,微笑道:“此事稍後詳述,先說下去。”

“是。南越百姓安於現狀,不喜兵爭,雖是好事,也有壞處,便是臣此前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