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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我不再看他,卻忍不住問道:“趙謄對你信任麼?”

宋然的聲音聽上去有一點點不穩:“他沒有理由懷疑我。”

我再點頭:“劉恆還好麼?”

“他到太常寺去任職了,我們很少見面。”

“他知不知道……”

“大概知道一些罷。”

我沉默片刻:“你……能不能——”

我抬頭,微微愣住,手腕被宋然牢牢握住了。他深深看著我的眼睛:“我會關照他,你不用擔心。”

我重新擺出笑意:“宋大哥,趙彥在此謝過。”這句話說完,本欲抽回手,宋然居然更緊地握住我,我想了想又道,“劉恆對你或許有誤解,你該跟他解釋清楚。”

“為什麼不讓我先對他解釋清楚你的事?”

我笑:“有什麼可說?他不知內情,或許還更安全一些。你知道劉恆雖從小有些惡趣味,可是遇大事從不含糊,甚至耿直得過分,他被調離御史臺絕非偶然。因我一人,犧牲已經夠多,難道我還願再眼看昔日好友在面前血濺三尺?”

宋然聽了,好像要安慰我般道:“合肥一戰幾乎全軍覆沒,只有霍信略有收穫,朝中多人對這次匆忙出戰有微詞。趙謄也些心驚,正在急著安撫,不會再輕易觸動其他勢力,那一千近衛的家人都得到了朝廷撫卹。”

我淡淡問:“趙謄應該將我逼殺舊部的訊息宣遍軍中了罷?”

宋然似乎不願回答,仍是抓緊了我道:“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荊襄守將自有判斷。”

我低頭:“無所謂,我只是想知道趙謄是否真這麼做了而已——他到底有沒有迎回宋老將軍的意思?”

宋然緩緩放開我,嘴角略帶了一點譏諷:“他只是畏於人言,不得不做做樣子。不論義父最後回不回去,他早已準備撤去義父兵部尚書的職位,連頂替人選都想好了。”

“那你呢?”

宋然鄭重地看我:“我若不想救出義父,就不會親自來。”

桌上的蠟燭燃盡了大半,房中更加昏暗,我像以前一樣,看不清宋然的整個輪廓。這樣的相對,令我突然覺得莫名惘亂,站起來,在房中走動了幾下:“你認為魏國提出的條件,趙謄會答應幾個?”

宋然也站起來,他擋住了燭光,高大的身影幾乎投遍了整個屋子:“我想,他會答應第二和第三。”

我表示贊同:“只重虛名,不務實業,趙謄作風。”又靜默許久,才道,“宋大哥,你十分報仇心切罷?”

宋然似乎一驚:“殿下……”

我低嘆一聲,搶過話頭,悠悠道:“我過去曾請求你留下趙煥性命,實在強你所難。現在想來,我既已背離南越,早無良知可言,何必又害你不能報仇雪恨?”

宋然十分驚異地跨前一步,手掌顫動,按在我的肩頭:“殿下?”

我回身,眼中多了一抹水光,笑道:“如果不是怕你家族再次蒙受屈辱,真想不顧一切地把你拉來,如以前一樣並肩作戰。”

宋然全身一顫,似乎有什麼情緒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將我抱進懷裡。燭光已滅,我全身沉浸在黑暗裡,只覺此刻像極了一場夢。這親近又疏離的情感,卻是夢境裡也不忍觸碰的東西。

“宋大哥,答應我另一件事,”我聲音很輕,牙齒的力道卻將嘴唇刺破,“讓趙煥活過今年冬天。”

宋然抱緊我道:“我答應殿下,不問緣由。”

我抬手,也輕輕抱了他。

從客館中出來,我立刻看到一個模糊人影站在暗處,見我走近,冷眼寒聲道:“抱夠了?觸景傷情,好不感人。”

我挑眉:“你何時去偷看了?”

江原譏笑:“隨口猜測而已,越王殿下不會真的春色出牆了罷?”

我哼一聲:“只能說,太子殿下屏息功夫見長,聽牆根十分有前途。”

江原冷笑:“忘情若此,如何還能注意其他?越王殿下,宋大哥的懷抱溫暖否?”

我繼續往前走,口中道:“我們過去忘情擁抱的時候多了,太子殿下要為此喝醋,恐怕喝不過來。”

江原跟過來:“誰管你們親還是抱!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看不慣某些人藉機滿足私慾!”

“你待如何?”

“如何?”江原咬牙,把我揪到面前,托住我的臉,狠狠吻來。

我被他纏攪得狠了,幾乎窒息,推開他道:“嘴疼!”

江原眯眼:“你們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