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我去裡間!”慕傾嶼說道。
唐連陌詫異,記得上次她就肯定秀兒的房間裡別有洞天,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知道,這個洞天在哪。
“在哪?”唐連陌問道。
“在秀兒梳妝檯的後面,擰左邊的把手!”慕傾嶼現在已經命在旦夕,前有狼後有虎,已然顧不得和唐連陌開玩笑了。
竟然在梳妝檯的旁邊,怪不得上次唐連陌沒有找到,尋常人誰會注意梳妝檯啊,而且是一個男子的梳妝檯,看起來,慕傾嶼真的沒有和秀兒住在一張床上,而且,他也沒有斷袖之癖,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用來提防太后的,他玩世不恭,身邊不僅有女子數人,還有斷袖之癖,矇蔽太后的好手段。
唐連陌開啟開關,裡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開關開啟的那一剎那,甬道上面的蠟燭也次第亮起,設計竟然這般煞費苦心。
唐連陌趕緊扶了慕傾嶼往裡面走。
慕傾嶼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唐連陌傴僂著腳步,順著他的指引,拐了一個拐角。
唐連陌的眼前,霎時間便豁然開朗,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王府,這裡金碧輝煌,而且相當開闊,只有慕傾嶼和唐連陌兩個人,唐連陌說話聲音雖然清晰,卻是遙遠如夢境。
她小心翼翼地把慕傾嶼放到了床上!
“你出去告訴外面的侍從,就說東豫王在秀兒的房間睡覺,婧夫人來了讓他來外間便是!”慕傾嶼聲音微弱,隨時都會昏過去,說這句話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知道慕傾嶼有自己的安排,所以唐連陌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問,出去告訴了侍從慕傾嶼的決定,火速回來,照顧慕傾嶼。
慕傾嶼渾身發燙,唐連陌找來了面盆,把毛巾放進去,給慕傾嶼放到額上,把他外面的衣服也脫了,放到一邊,把他的手擦拭乾淨,他手上的血跡始終觸目驚心,毛巾上面佈滿了汙血,他已經乾淨如初,正在沉睡。
唐連陌坐在床邊,靜靜地觀察著他,他呼吸平靜均勻,看起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白色的中衣顯得他很溫和,眼睛閉著,昔日那種戲謔帶笑的光已然不見,竟然真的是面如冠玉,俊美異常的,這倒是唐連陌第一次如此細緻地打量他呢,成親之日,他的俊美雖然讓她略有驚訝,不過,因為當時動作輕。佻,而生生地折損了這種好印象。
不期然的,唐連陌的唇邊竟然溢位了一個微笑。
他現在看起來虛弱極了,臉色蒼白,唐連陌的手略略觸了觸他的臉,有些微微的涼意,心道:總算是沒有發燒,昔日便知道他武功極好的,今日看起來的確不假,身體底子好,所以,即使服下了貼壁紅蓮,可他竟然這樣生生地挺了過來,唐連陌當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漸漸,夜便深了,唐連陌靠在他的床邊睡著了。
竟然一夜無夢,在唐連陌有生以來的睡眠當中是少之又少的,閨閣中時,雖然事少,可是仍然夢多,夢中多是趙隱還有孃親,嫁到東豫王府後,她更是天天做夢,夢見許多的血腥和要發生的事情,多半是未來的預兆。
而今夜,無夢。
醒來的時候,早已天光大亮。
意會過來什麼,她慌忙抬頭,慕傾嶼已然不在床上。
心裡“咯噔”了一下子,他去哪了?床上被褥疊蓋整齊,而自己的身上,還蓋著一床錦緞被子,因為唐連陌直起身子,而從她的身上滑落了下來,是他給自己蓋的麼?他去哪了?
唐連陌慌忙站起身來,四處找尋,順著昨日來時的路走了出去,因為白日,所以看這裡相當的清楚,原來秀兒的房間連著的後院,所以外人看不出來這裡面的玄機,不過唐連陌有一次卻是發現,這秀兒的殿閣,從外面看起來和裡面看起來,大小是非常不一樣的,而且,慕傾嶼的殿閣,有很大一部分,在唐連陌殿閣的後面,她驀然一驚,素日裡,自己與他,也便是一牆之隔麼?
竟是如此近的距離!
唐連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素日裡她常常夢見的金銀財寶的夢境,會是這裡麼?
她到處找尋,終於在按動了一幅畫下面的拉繩的時候,開啟了一個地庫。
唐連陌嘆道,這慕傾嶼當真是機關算盡,就連日常睡覺的地方,也要分兩層地庫;不過自從昨日,她對慕傾嶼似乎又多了些瞭解,因為處處逼迫,所以不得步步退讓,也步步營壘。
也深沉,也可憐。
她走了進去。
地庫裡面,果然與她夢中情景一模一樣,璀璨的金銀珠寶差點晃瞎了她的眼,從地庫的一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