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句話,東豫王從未與太后說起。
兩個人去了鳳慈宮,慕傾嶼和太后說了,他和東豫王妃想跟隨太后一起去榕城的事情。
太后微眯的鳳目睜開,“為何?”
“王妃突然生病,心緒不寧,智商低下,宛若幼兒,婧夫人又懷孕了,有些事情不方便,所以,帶王妃出去散散心,榕城是避暑的好地方,既然太后要去,本王跟著又有何妨呢?”慕傾嶼說道。
其實,這段話,他已經向太后傳達了幾個意思,他與婧夫人素日恩愛,因為她懷孕了,做那事不方便,正好唐連陌如同他說過的那樣,“貌美身材好”,他喜歡,所以,便帶著她一起去榕城。
太后微微點了一下頭,東豫王的此舉,正合了她的心意了,東豫王在京都,還不一定發生什麼事情,她還得派人監督著他,這下正好了,他要去,她自然欣喜地說道,“那自然是好,路上人多熱鬧。”
東豫王一早便知道她會如此說。
於是,太后,迎朵,東豫王還有唐連陌四個人去了榕城,留下婧夫人一個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的確懷孕了,不宜與東豫王同房,也不易舟車勞頓,所以,她便一個人在東豫王府了,整日裡看什麼都不順眼。
懷孕懷得這般不是時候!
唐連陌在車上,一直不搭理慕傾嶼,昨夜他和婧夫人同房的情景還在她的眼睛裡閃現,她的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她全心對他,可是他並沒有如此,一心二用,同時愛兩個女人的男人便是誰都不愛,眼睛裡只有自己。
她貌似怡然自得,實則心中跑馬,今生怎麼就嫁了這樣一個男人呢?
慕傾嶼知她在想什麼,她不搭理他,他便自顧自地看書,仿若也不關心唐連陌。
正好馬車下坡,馬一個疾走,馬車急急向前,唐連陌挑簾,沒有留意,一下子晃到了慕傾嶼的身上,趴在了他的懷中。
她一嘟嘴,要起來,可是卻怎麼也起不來了,慕傾嶼的手已經緊緊地環住了她!
“為何都不搭理人的?”慕傾嶼垂眸望著懷中的她。
“你自己明白!”唐連陌開口無聲。
“本王不明白!”
“你---”唐連陌氣結,和他已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她掙扎著,“放開我!你放開我!”
慕傾嶼就是不放。
她始終是弱女子,而慕傾嶼始終是孔武有力的男人,他覺得和她鬧鬧也蠻好玩的。
反正掙扎不開,唐連陌索性不掙扎了,渾身的蠻勁兒都用不上了,她換了換姿勢,順勢躺在他的腿上,細細地掰著他的手指頭玩。
他的手指,紋路清晰,手指細長,不過手中卻有些繭子,大概是習武之人的通病吧,指甲圓潤,修剪整齊,透亮帶著光澤,一看便知修養良好,就是這樣一個修養良好的人,竟然有兩房妻妾,輪流過夜---
原以為他心裡只有自己一個的,原以為他只背過自己一個人的,原以為,自己於他而言,如同他對自己一樣,是醒來以後自己的全世界的。
原來,竟然不是---
忍不住淚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慕傾嶼顯然感覺到了,他把唐連陌扶了起來,問道,“陌兒為什麼哭了呢?”
聲音與以前不一樣,以前與真實的唐連陌說話,聲音戲謔含笑,逗她的時候多,不過如今,唐連陌不能說話,以前的事情也都忘了,他不怕在她面前暴露真實的自己,就是這般喜歡她,這般寵她。
那又怎樣?
唐連陌不做聲,兩個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他大概正心花怒放呢,她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讓他得意。
“沒什麼!”唐連陌便從慕傾嶼的腿上起來了,擦了一下眼淚,又打簾眺望起來。
一下把方才有些溫馨歡樂的氣氛弄得有些悲涼,如同唐連陌此時的心。
她不會說話,不如婧夫人那樣宛如鶯啼的聲音,她也失憶了,因此不記得自己以前的聲音怎樣悅耳動聽,宛如銅鈴。
只是此刻,心中一片陰霾籠罩
,悲傷佔據了她的心。
慕傾嶼亦微微皺眉,向簾外望去。
不過,兩個人掀開的卻不是同一個簾幕,唐連陌在東,他在西。
榕城與京城不過半日的車程,距離不遠,很快就到了。
榕城有一座行宮,巍峨程度雖然比不上京城裡的皇宮,不過比起尋常的富豪府邸來,亦是壯觀,且周圍有參天的榕樹遮蓋,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