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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說中了?這便是你最可笑的地方:世間能做到這一點的手段決不在少數,圓光術、水鏡法、駐影留形、掌觀天地,林林總總,至少有幾十種法門,近百件法器。你用的是哪個?”

餘慈徹底呆了。這種時候,果然什麼砌詞狡辯都沒了意思,他反手握住袖中寶鏡,腦中轉了半晌,卻只能澀聲道:“何仙長明鑑……”

“稱不上明鑑。”

何清笑容斂去,又在搖頭:“於舟雖是感性,卻也不傻,解師弟看似木訥,心思卻細,你的說辭,真的就能瞞過他們?只不過他們看你順眼,懶得與你計較而已。還有你那一身入微入化的劍意,其高明處,更在宗門化離劍訣之上,如此了不起的東西,你可曾見過他們問你一句?”

“那是……”

“那什麼也不是,只不過是他們愛護你,不願逼迫你做不樂意做的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我,前面沒講這些,卻是覺得你小輩格局狹窄、自作聰明,便入了宗門,也沒什麼出息,懶得和你多說!”

腦中轟地一聲,滿腔血氣似都衝到了頭頂,餘慈麵皮紅漲,雙拳緊握,偏又無言以對,胸口悶得難受。被人當著面說“沒出息”,這可說是他逃出雙仙教以後,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若非是此般情境,他早拔劍相向,可如今,他僅有的那點兒理智,卻如一線冰雪,圈在心頭:

“這女人,說的卻是實情!”

這是實情,可是……

“可是何仙長大約不曾想過,我出身……”

餘慈想說自己出身邪教,如履薄冰;想說流浪天涯,朝不保夕;想說初入宗門,不知根底,但說了半截,他忽然發現,如今無論如何回應,都是軟弱之舉。他堂堂男兒,錯便錯了,被人看不起也是活該,何需要再向人解釋什麼?

想到這裡,他將嘴裡的話生生嚥下。但他現在五色上臉,什麼心情都遮掩不住,何清洞若觀火,依舊輕描淡寫地道:“你出身不好,江湖氣重,這我知道,可事實如此,看不起便看不起了,你又如何?”

餘慈險些將牙咬碎,還好,他終究是硬扛了下來,心中忽又有了疑問:你看不起我,卻傳我歸虛參合法、大夢陰陽法這些上乘法門,又是什麼道理?

這麼想來,他心中忽地一清。隨後便抬起頭,自秘密被斟破後,首次直視何清的眼睛,直接將疑問道出:“仙長既然看不起我,又為對我說這些?”

何清淡淡道:“大概是你尚未不可救藥吧。你今天在易寶宴上做的事,有沒有意義且不去說,但總算是有了點兒宗門弟子的模樣。如此,我舉薦起來,總算找到了理由。”

“舉薦?”

“這就不是你現在要關心的事了。”

何清瞥他一眼:“你忘了嗎,相較於你的格局心胸,你的嫌疑才是最要命的。如今只剩兩三條線,我有相當把握,認定造成天裂谷動亂的根由便在其中,是你還是他們,猶未可知。”

餘慈沉默不語,此時此刻,他的腦子完全恢復了清明。

*********

寫這一章時有點兒猶豫,但還是寫了。很艱難,字數少點兒,莫怪。唉……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家宴

如果將對話也視為生死交戰,餘慈覺得,他現在剛剛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他不應該否認自己的弱點和缺陷,但也沒必要自洩膽氣,妄自菲薄。正如他一直所堅持的那樣——他雖然陷入死地,卻永遠不能生出“必死”之心!

每當這個時候,餘慈便會進入最佳狀態。

俗話說得好,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餘慈曾經聽說過這麼一個說法:在閱歷豐富、看透世情的人看來,無數的事態變化,其本質不過是有限的幾套模板,在那裡迴圈往復。這樣他們所經歷的一切事,都變成了令人厭倦的重複。

餘慈還遠沒有到這種境界,不過何清所用的手段,實在太過經典,也沒有太多掩飾之意,只要腦子冷靜下來,便能有所查覺:

一個巴掌之後,再給個甜棗……

這大概是古往今來,揉捏人物的最佳方式,已經被人用濫了的,可效果確實了得。之前餘慈的心緒,便完全被何清掌控著,像是牽線木偶,全無自主的能力。

但現在,他開始把握住何清的想法。於是就在何清說話的空隙,插進話去:“何仙長……”

何清瞥他一眼,讓他說話。

餘慈便抓住這機會,沉聲道:“弟子必然是清白的。這一點,何仙長應該早有定